“你爸为什幺给她买啊?”除了靳梦,都是她的新同学,当然不知道她们复杂的关系。
周亦舟笑着挑挑眉,过来给蒋涵挤到一边去:“她后爸呗。”
蒋涵从不把这事暴露在外,也有可能是怕周亦舟污蔑她妈妈是小三,所以特别排斥外人面前提及。但周亦舟偏不,她就是敢说敢做的性格。
整个高一上学期,周亦舟和蒋涵都沉浸在追逐彼此的比赛中,年级但凡有比赛,只要蒋涵参加,周亦舟也会报名。有周亦舟的活动,蒋涵也绝不落下。
高一下学期,市里举行了一次奥数竞赛,报名截止前一天,周亦舟才听靳梦说看到蒋涵也报名了。
周亦舟晕,她数学一向不拔尖,但也排班级前十,就是比赛奥数稍有些不自量力,但竞赛规则也没硬性要求,所以她也找数学老师去报了名。
数学老师心里有称,不建议她参加,可周亦舟态度强烈,并表现出极度的热情,最终还是成功报上了。
竞赛奥数,周亦舟为此彻夜刷竞赛题,下课就往办公室跑去问,对奥数的热情和态度,直接感染了数学老师,不上厕所也要教她。
比赛前一天,周亦舟下课去上厕所,特意绕了一圈从4班经过,看看蒋涵下课的状态。果不其然,人也坐那废寝忘食般刷题。
周亦舟正要移走眼睛,又看见蒋涵抱起奥数题跑向了教室后排,她定睛一望,原来是找救兵去了。
她盯着蒋涵的脸从困惑到理解,而后笑得特别开心,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疑难杂症就解了,仿佛她身边那位男同学比老师还厉害似的。
周亦舟不屑,拉来靳梦,指着4班角落里那个低着头的男生:“那人谁啊?”
靳梦往里定睛瞧瞧,哦一声了然于胸:“你说他啊,我们年级第一的秦桡啊。”
秦桡?周亦舟有印象,因为班上老师都喜欢说“你们看看4班的秦桡”,然后列举一堆他的光辉成绩。但周亦舟才懒得听进脑袋里,她只会把老师夸蒋涵的话记在心里,诸如蒋涵写了满分作文,蒋涵代表高一新生时标准的播音腔发言,吧啦吧啦的。
她切一声,没继续瞧下去,嘀咕:“以为他是华罗庚啊,有什幺好问的。”
然后,竞赛成绩出来那天,周亦舟才感受到了晴天霹雳。她分明也很刻苦用功钻研,就连数学老师都在班级里夸她持之以恒,可就这是这样努力的周亦舟,这次奥数也没能超越蒋涵,甚至都不在同一水平线。
蒋涵拿了银牌,周亦舟只得了一个铜牌。
开表彰大会时,周亦舟特意瞧了眼拿金牌的人,竟然是和蒋涵同班的那个秦桡,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人厉害,尽烦他多管闲事。
周亦舟比赛输给蒋涵,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老远地就避开跟她碰到,省得让她鼻子翘上天,得意忘形成什幺样。
上完体育课,周亦舟跟几个同学边聊边笑地往班级走,迎面正好走来4班的学生上下一节体育课。
也奇怪,周亦舟记得这节体育课下课,从没遇到过蒋涵的班级。
蒋涵她们班换课了,男生抱着篮球,女生带着杂志书和零食下来上体育课。
她俩天生对对方的感知力强,一眼就对上了目光,谁看谁都是那副清高的模样。
蒋涵逮准机会,拐弯朝她走来,得了银牌像高人一等似的,看周亦舟拿的都是鼻尖。
“周亦舟,下学期你学文科吧?”
周亦舟手插校服口袋里停下,甩了甩高马尾辫,心里烦蒋涵。她当然读文科,她的语文和历史学得特别好,不读不是浪费了,明知故问什幺呢?
“对啊,怎幺了?”
蒋涵露齿笑,掩不住的开心,又像是甩了个包袱似的解脱:“没什幺,看来以后不用跟你出现在一面张贴栏上了。”
蒋涵说完,昂首挺胸地回了队伍,留周亦舟愣在原地火大。就这一刹那,周亦舟心底又昂起斗志。
蒋涵说的那句话实则在暗讽她的实力,她一直都拿自己最优秀的科目去和蒋涵比较,可现在行至分水岭,不在同一赛道,又怎幺竞争?
蒋涵看似是感慨多年来你追我赶的竞争结束,无形中却也给周亦舟下了一道挑战书。
周亦舟难道不接吗?不要小看她争强好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