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夜的想法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余的,安墨曾给他说过他不是太脆弱的人,而且他不笨,
他那样早出晚归,身上有时候又莫名带伤的样子他总归还是能看出什么端儿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血腥了,所以天夜担心墨发现了真实的他会对他惧怕这点完全是多余的。
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晚上在身边的男人得到满足沉入梦乡后,他会睁开疲累的双眼,一遍一遍的一只看着他的睡脸。
有时候有些恍惚,他们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想起今晚的另一件事情,当时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夜背对着他,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有些慌张的收起什么东西,虽然他速度不慢,但他还是看到了,那是一把枪!
他上去缓缓的从床罩下拿出那个东西,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厉的光,他对枪的了解不是很多,但从那外观来看一定是一把威力不小的枪。
当时他反应很平淡,微垂眼看着坐在床边沉默的天夜,当时他好像叹了一口气,缓缓搂住他,
“我知道,你放不下以前的生活,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失掉原本的自己。”
夜当时哭笑不得,摸着他的头温柔的笑着,缓慢低语:“我没有放不下,只是放下很困难!”
他记得疑惑的看着他,这两句话有区别吗?
但他并没多做解释。
天夜当时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傲然一笑,
“不管你信不信,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我现在的一切!”
现在仔细想想,他或许有些明白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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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刚把安墨送上车,一转身,满面的笑容尽敛,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驾车极速的驶往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另一边,踏上火车的安墨不知道,他这一走,再回a市的时候,他的生活,这里的一切几乎都翻天覆地了。
到c市已是半夜,随便找了间旅馆不算太安稳的睡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起来草草吃了点早饭。
买了点糕点,和她生前一些爱吃的东西,就去了半山上的墓地,
山上的雾浓浓的,还未散开。
安墨缓缓的走到一个石碑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头轻轻的靠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靠着她一样,只是那记忆中最温暖的笑容已经消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妈妈,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不要怪我好麽?”
墨的眼睛弯弯的,扬起不掺杂质的笑看着空旷的山谷:
“可能我终究有点懦弱,接受不了吧,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人,为什么上了飞机之后人就不见了呢,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给我留下。
我现在即使闭上眼睛都还记得你上机前对我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