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政忽打断,慕容崈只即刻凝咽不语。
“不应于袁府提亲?”祁政继而启唇道。
慕容崈猛一激灵,又回想袁冬月那妖艳面庞,眸子不断扭动,交而作揖之手只不自觉捏了捏骨节。
“微臣,微臣──”
“微臣一心求仕,成家之事尚早。”
说罢,他抬眸望向祁政,瞧其嘴角竟浮现几许笑意。
“殿下至今未选妃,专攻政务,微臣便欲加效仿,以便将来为殿下帝业效力。”慕容崈字字诚恳道。
“有何要密,便直言罢。”
“回殿下,微臣手下密探探得晋王殿下与四山坝那群匪贼之首近日来往甚密。那四山坝绝非省油灯,晋王殿下与如此江湖人士来往,不知其意欲何为!”
慕容崈瞧他神色莫有丝毫变化,忙思考几许,默然片刻又道:“微臣听闻前阵子殿下于宫外遇刺,此等歹徒微臣定替殿下查出,只是现如今已有些许线索,微臣以为其幕后指使许是──”
“是──”
祁政见其犹犹豫豫,开口道:
“你以为此人乃秦王。”
“莫!莫非。”慕容崈即刻诧异回绝,“应是晋王殿下之手笔。”
“那日据微臣手下探子来报,称目睹晋王与其手下死士议事,此事恰好发生于殿下遇刺前日,微臣故由此猜想。”
祁政仍是漠然。
“秦王殿下似迷恋美色,那日相约与微臣议事,末了忽将我撂下,竟抱得美人归。”慕容崈碎碎念道。
祁政微皱眉,眼神扭转盯向他。
慕容崈即刻意会,接而解释道:“那日微臣与秦王殿下相约酉时议事,忽听得宅院外一声惊叫──”
祁政拧眉,忽变了脸色,即刻抬手让其闭嘴。
──所以说,那日阿瞳是被他抱去了秦王府?
·
申时,秦王府,太子马车声势浩荡,驻足于此。
不待下属进府通报,祁政阔步走进秦王府客堂,听得笛声悠扬,原是一众墨客正吹笛奏乐,祁寒乃是身形俱醉之模样,陶然其中。
见他忽登门拜访,门客忙收笛,乐声戛然而止,皆惊慌俯身作揖。
祁寒笑声清软,拔步迎去。
“见过皇兄。”
扑面一袭甜醇的酒气。
他拱手作揖,手中所捏那柄玉笛之流苏仍轻晃着:“皇兄今日怎,有空光临秦王府?”
听得声音清脆轻佻,祁政抬眸,见他面颊微红,浑身一副随意放浪之痞态,余光又见客堂桌案之上满是瓜子果皮、酒饮糕点,他只微眯眼,面色僵硬。
“皇弟如此,成何体统。”
祁寒只失声一笑,遂而转身将一众门客打发下去,引祁政来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