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凄切。
凉风灌体,他打一冷颤,将玉笛收入,身后却似听得枯枝折断之声响。
他心中一紧,猛回头。
“什么人?!”
只见得黑暗中,不远处石径那立了名女子,身型丰腴饱满,恰至好处,瞧不甚清模样,却可见红唇妖娆,能辩得乃中书侍郎之女金姝。
她怎会突然出现在这?
金姝对上祁寒眼神,只为此声惊得一颤,更提手中食盒,颤言道:“王爷,臣女已为您熬好醒酒汤。”
他眸子阴冷下去。
半夜三更,今日真是见了鬼了。
他最恼有人此刻前来打搅他,却好在酒已醒了大半,神志渐清。
“金小姐此刻不在金府好生安寝,跑来秦王府做甚?”
他压着怒气,却作不得平素的随性有礼,话语间仅剩平淡。一面将玉笛收入袖中,一面扭眼正过身质问她。
“殿下可是忘了,臣女自殿下回府便一直在您身旁伺候,本是见床塌旁的橘皮酸汤已凉,便亲自去膳房熬过热乎的,回屋竟不见殿下,遂起身来寻。”
话语娇滴,杂着埋怨。
他瞳孔微缩,自己竟醉到此等地步了么。
遂默言朝其踱步去,金姝抬眼,那阴冷压迫之感渐近,然虽有几分慌乱,仍立着未有半步后缩。
既停,祁寒垂眸,这才看清,其发丝同衣衫凌乱。
心中恼怒更甚。
“你爬上了本王的床?”
金姝抬眸,只觉他眼中浑乃怒意,仿佛下一刻他便能抬手捏碎她的颈骨,只下意识抬手梳理番发鬓,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谁派你来的。”
从他口中吐出的几字,即刻覆上冰意,气氛紧绷。
“说──”
金姝猛吓一跳,食箱“啪嗒”砸落在地,她垂首去看,浑身尽显慌乱,只又站直身:“并无何人指示。臣,臣女仰慕殿下已久,听闻殿下醉酒,着实心急,便擅自入府──”
“本王不需要人伺候,更不需你仰慕”
“请金小姐回府。”
说罢,祁寒绕过其身,走去寝院,并无多余动作。
“殿,殿下!──”
“可此刻夜深风急。”
金姝赶忙回首朝他喊道,伸手和紧了衣裳,遮住外露的肌肤。
“回府。”
“别让本王赶你第二遍。”
(十五)
虽为五品文散官,袁冬月却甚是勤政,三天两头朝宫里跑,佐御史大夫以公文要务。
大小事宜她前辈子都经历过,对于些许地方问题亦或政策,所提之措举常乃一针见血,引得大夫赞不绝口。
“闻蝶──,江青道薛家的美人拳可买来了?”
终于回府,尚未入庭院,袁冬月便朝里间唤道。垂首过久,倒觉肩颈酸疼,她只扭扭身子,期待着闻蝶拿过那美人拳,好生替她锤上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