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要想抱得美人归,总得付出点什么,你说,对吗?”
步景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白若启正在用膳,步景容和玄逸一同出现在眼前,眼中的激动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步景容捕捉到了。
“阿逸,你来了。”
玄逸挑衅的看了眼步景容,面带微笑坐在了白若启身旁。
“嗯,是这位景容殿下送我来的。”
“多谢景容……殿下。”
白若启起身道谢,步景容这才缓和了脸色。
“无妨,你喜欢就好。”
白若启微微颔首,又坐回到原位,给玄逸夹了一块鱼:“你尝尝这个。”
玄逸浅尝一口:“嗯,好吃。宫里的东西就是好。”
喜安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站在一旁的步景容倒成了外人,这……
“殿下,圣上传召,请您去宣和宫一趟。”
皇帝身边的太监前来传召,依照时间,今日便是敲定小绮与步景容婚事之日。
步景容烦躁的摆摆手:“知道了。”
白若启贴心的站起身行礼:“殿下路上小心。”
步景容沉沉的“嗯”了一声,一股气憋在肚子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喜安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提醒步景容该面圣了。
步景容走后,殿外围了一群侍卫,玄逸嗤笑:“他自认为得到了你,你就是他的所属物。”
白若启皱眉,事情似乎并不如先前设想的那样。传言,步景容男宠无数,但也是平分秋色,并未格外优待于谁。白若启只待接近步景容后,再利用小绮的到来,给二人创造一些适宜的机会,届时或许步景容的断袖之癖会得到转机。
“阿逸,事情好像变得更糟了。”白若启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
玄逸凝眸:“纵使步景容只是历劫,没有先前的记忆,可他养男宠是实实在在的事,你觉得以小绮的性子会不介意吗?”
白若启揉了揉眉心,玄逸立即上前替他捶背。
“我知道,可是命薄如此,天君的旨意还是来的太晚。”
“或许天君是故意为之呢。”
白若启惊讶的看着玄逸,既不可置信,又充满疑惑。
“若启以为,天后之位什么人做得?”玄逸突然问道。
白若启思索一番,眼中逐渐清明:“小绮对步景容用情太深,尤其执着,这份感情对天界至尊来说只适合做宠妃,而非天后。”
“是,王后之位从来都是心胸大度的人来做,否则子嗣如何延续。小绮他日为后,是否会允许步景容纳天妃?”
无力感油然而生,白若启艰难地启唇,“不会。”
“先前我还在想,一个掌管凡人命运的神仙是如何敢明目张胆的违背天君的旨意,现在想来大约是得了授意。一旦步景容历劫做了什么不忠之事,小绮是绝对不会嫁给步景容的。”
白若启垂眸,是啊,帝王情从来都是建立在对自已的考量之上。若小绮没有表现出步景容的赤诚之心,或许天君并不会做的如此决绝。
玄逸见白若启难过,握了握他的手。“天君让你来做此事,是料定你会帮他二人,但只要你牵涉其中,日后你们三人的关系必定不会太好。”
白若启呼吸一滞,天君居然把他也算在其中,做步景容的男宠是接近步景容最快最保险的做法,但对步景容或小绮来说,恐怕都始终是一根刺,不痛不痒,但难受至极。
“阿逸,为什么事情要这么复杂。”
玄逸搂着白若启的肩膀,让他将头靠在自已身上:“因为你的朋友是未来的天君,许多时候,他甚至需要牺牲自已的情感。在帝王身边,最忌真情。”
白若启紧闭着眼,事到如今,他即使受尽反噬改变结局,也无异于饮鸩止渴。天君既做了此局,便还可以有无数个局,怎么躲都躲不掉。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结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天君的目的达到了。
“事到如今,你只有让步景容日后对你的怨恨少一些,若非如此,步景容他日称帝,恐怕不除掉你,也会找个机会让你永远回不了天京。”
白若启长叹一声:“回不回天京都不重要,但千年的朋友之谊如此不值一提才最可悲。”
“帝王没有真情,若启,这世间除了我,任何感情都禁不起推敲,也再没有人比我更虔诚。”玄逸拉起白若启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他说的极为认真,白若启的心口却始终闷闷的。玄逸瞒了他很多事,这件事总会时不时跑出来激他一下,他虽劝说自已要相信玄逸,但感情之事的确见不得沙子,更何况是面对如此用情至深的玄逸。
察觉到白若启的不安,玄逸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就快了,一切真相都会揭开,再等等我好吗?”
“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吗?”白若启担忧的只是那些真相背后,是否会让他们分道扬镳。
玄逸在白若启的唇上轻啄一下:“不会,这世间除了你,再无任何人可以让我放弃这段感情。”
“阿逸,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入梦
面圣回来后,步景容将自已关在蓬羽殿,不许任何人打扰。原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步景容并未来得及安排玄逸的住处,喜安也不好做主,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步景容。
傍晚时分,天空火红一片,但被高高的宫墙挡住,只能隐隐看到一角残云。白若启搬了椅子坐在院中,玄逸站在身侧,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传出阵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