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熠拂开花枝,拉开车门让我进去。
我心里犹在忐忑惊异,晕乎乎地坐上了车。
汽车平稳地启动。
梁熠闭目养神。
他最近挺忙的,书房的灯常常燃到半夜才熄灭。
赵副官有时候暗示我可以给他送点夜宵,我表示我要睡美容觉。
老娘没空。
主要是,我怕入戏太深,我就出不来了。
爱本来就藏在细节里,一个细节叠一个细节,织就一张细密难逃的情网。
网住他就行了,不必网住我。
我伸手到他太阳穴,一边揉,一边装作不经意道:「战事都歇了,做什么还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赵副官在前面开车,装聋作哑的一把好手。
梁熠说:「三分格局是定了,但西北还有变数,何况……」
他睁开眼看我,似笑非笑:「你觉得一个华东就够了吗?」
我脱口而出:「你想要北方?」
他没说话。
我又自行否决:「不对,贺峻好色庸碌,北方指日可待,你想要的,其实是西南?」
窗外景色飞一般地后退,融成色彩模糊的线条。
我就望着这样快速变化的景物,轻轻问:「你想要西南,那你为什么不娶程玉琅?」
梁熠伸手摸摸我的发顶,说:「卿卿,你变聪明了。我想要北方,也想要西南,而我最想要的,是一箭双雕。」
这句话简单,信息量却太大。
我一时无法言语,沉默地望着前方。
梁熠将我的脑袋按在他肩膀上,他的呼吸就响在我头顶。
我是真的困了。
早晨起得太早,跟程玉琅打机锋又太麻烦。
舞台歌声喧哗吵闹,以及,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在梁熠身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我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梁熠的声音,忽远又忽近,仿佛是我的梦境。
他说:「卿卿,我希望你聪明,明白自己应该始终站在我的身旁;我又希望你不要太聪明,太聪明的女人心思多,活不久。」
22
医院确认我怀孕两个月的时候,我正在安排剧场在西南地区的演出。
赵副官观察着我的神色,我自然表现得喜上眉梢。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不能留。
梁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