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连个后脑勺都完美无暇。
他继而道:“咱们之间的债,算是一笔勾销了。”
江宁没太懂他的意思。
周敬生说:“以后跟阿巡好好过日子。”
这样的话,她听得有些麻木不仁,可能是近来听太多了,沈慧心跟她讲,秦姣也跟她讲,她自己也这么劝自己,现在连他也这么说。
江宁没回答,径直提步出去。
一口烟接着一口烟往嘴边塞,用力过猛,周敬生抽到换不过气来:“咳咳咳……”
他单手扶住沙发,咳到脸部绯红。
额间青筋根根分明,异常突显。
一小截烟灰没规律的跳落在他手背皮肤上,烫得那一小片瞬间就红了。
周敬生好看的眉宇,狠簇了下。
他随手拍掉,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姿态。
浓白色的烟雾,由浓到淡,笼在周敬生深邃的五官之间,再轻呼出一口,嘴型的弧度弯成了一个嘲弄的高度。
“嗡嗡……”
手机在沙发边震动过五秒,周敬生掐掉嘴边的烟,伸手接起:“说。”
那头传来蒋阮公式腔:“周总,查清楚了,知道江小姐怀孕的人,只有许如宜跟余姿莘,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直接找余小姐谈吗?”
许如宜这边很好办。
只要她一日是周正耀的老婆,就一日不敢乱张嘴说话。
余姿莘有点难办。
“跟余家约个时间,我亲自过去见她。”
“好。”
江宁回到病房后,再给周巡擦了遍身子。
她知道周敬生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做这一切。
她索性把事情做得干脆利落点,一般敏感位置平日都是护工在擦,今天她亲自上阵,江宁做起事来眼睛都不带眨巴,像是故意挑衅他。
约莫三四分钟有余,门被推开。
周敬生站到了她身后,沉重的阴影笼罩在她后背。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做着一切。
从周巡胸口扫到江宁捏着男人胳膊的小细手臂上:“嫁给阿巡,你吃不了亏的。”
“我当然知道,我巴不得马上结婚。”
江宁扭转过脸,一只手握住毛巾,深切的看他。
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更像是在宣誓。
周敬生没说话,伸手掐住她下巴,抬起不算高的弧度。
她精致的五官,挤压得有些变了形状:“周敬生,我现在看透了,反正你都不怕的事,我为何要怕,以后大家在周家各凭本事。”
“怎么?你还想跳到我头上来?”
“周家又不是小叔一个人的,我们怎么说也得出分力不是。”
江宁冷笑一声,手指轻轻的扣住周敬生的虎口,将其拉下来。
“好啊!”周敬生半眯缝起眼:“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出力。”
“现在我没工作,伯父伯母想让我接阿巡的股份,我也总不能白等着拿钱分红,还麻烦小叔帮我在公司安排个职位,不要多高,打打杂就行。”
话出口后的半分钟内,对方都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