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湿漉漉的腿往外走,走到浴室门口,头没回的说:“今晚你先回别墅,医院跟大嫂那边,我会去说清楚的。”
江宁很放心他的话。
她知道,现在自己跟周敬生看似关系不打紧。
实则她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都有各自忌惮的秘密需要保守。
谁也不敢往前乱踏错半步。
定情信物
江宁从浴室出来时,已经临近凌晨的三点多钟了。
周敬生没留宿在这。
蒋阮开车接他走的。
临走前,一句话也没嘱咐。
两人宛如是睡在一张床上“过”的陌路人,只有在需要时,才会躺在一起,用彼此的身体探讨交流。
她嘴里叼了根烟,坐在冷风凛凛的阳台边,看着他的车行驶出去。
身上还残留着独属于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可心却是冷的。
江宁嚅嗫下嘴,把烟气吐出来,视线模糊得快要看不清。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
脑子里都是周敬生奋力的模样,他看上去真是那般动情。
……
翌日,早上七点。
江宁照常去周氏上班。
进电梯时,有人主动挨上来,问她:“江律师,昨晚上你跟业务部的陈总去签合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公司要裁掉她。”
闻言,江宁狠狠深吸口气,她面色不动,礼貌的回了句:“是吗?这个我也不清楚。”
女人压低嗓音:“而且上边还要封杀她,凡是燕州的公司都不得录用。”
江宁表面看不出情绪波动,实则内心翻涌。
她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除了周敬生,没别人会这么做,也没人有这个权利。
这些年来,不说多大的功劳,陈冬对周氏那也是毕恭毕敬的。
呕心沥血了。
见他依旧不冷不热,对方又主动道:“江律师,陈冬说是你诬陷她,还说丁自平之所以被人打进医院,也是你叫人打的,毁了两家的合约。”
丁自平被人打进医院?
江宁面容终于展露三分诧异。
电梯在此时“叮”地一声敞开,她轻浅的浮起嘴角:“不好意思,我到了。”
其实仔细看,江宁的脸上还残留着昨晚事后的气息。
刚走到工位。
一道女声迎面传来,声音不重:“江宁,闵律找你,进来一趟。”
传话的小秘书脸色严谨。
看上去不是什么要好的事。
既然陈冬对她不义,江宁也没想着要对人仁慈,闵南音责问起,她大不了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没什么虚的。
也没什么可怕的。
挺直腰杆,她走得很自然得体。
陈冬也在闵南音办公室,看模样她刚哭过一场,眼圈绯红难堪,在看到江宁时,眼神瞬间变得十分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