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家了。”说完,她把伞往老奶奶手中一塞,小步跑起来。
“哗啦啦”的瓢泼雨声侵袭听觉,手机振动好半天才被她觉察。
阮符停步,刚用衣袖擦干屏幕,不过一秒,屏幕又花掉。
误触了接听键,季柔问她:“外面下雨了,你现在到哪了,带伞了没?”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听到阮符那头的雨声。
“还在路上就打个车,别淋雨。”
轻点头,雨水顺发顶流淌进入衣领,阮符记起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应声:“知道了。”
“你现在到哪了?”雨声大得不正常,季柔总有些担心。
阮符喘了口气,如实说:“小区门口。”
“好,我在单元门口等你。”
说完这句,季柔匆匆换鞋下楼,恰好阮符跑到单元前。
“怎么还是淋雨了……”
阮符笑笑,只说:“没带伞……”
另一边,殷燃提着晚餐开门时,祝琴正在翻看抽屉,似乎是在找自己的病历本。
听到门声,后者忙缩手拉回抽屉,却显然晚了一步。
殷燃把两盒晚餐放到床头上,上前支起病床上的桌子,问道:“在找什么?”
祝琴眼神飘忽,语气有几分心虚:“没找什么……”
殷燃没再追问,默默抽纸擦擦桌子,摆好祝琴的碗筷和个人餐,她才拿出随身携带病历册,问:“是不是找这个?”
祝琴哑然,看看殷燃,又看病历册。显然,她没想到殷燃会如此。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祝琴照做,期间几次瞥向殷燃手边,每每却又被抓包。
酒足饭饱后,殷燃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桌前,才问道:“找病历干什么?”
“不干什么,随便看看。”祝琴望着水泛起的层层涟漪,说。
“如果只是随便看,那就没必要了,”殷燃故意说,“天知地知,我知就行。”
祝琴瞪圆眼睛,几乎一点就炸,声音拔高几个度,她要说:“殷燃,我真后悔生了你,我当时——”
“别生气,”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殷燃听了十几年,耳朵都起茧了。为避免更多纠缠以至于祝琴发病,她忙伸出双手,做了个停止休战的动作,轻声道,“我不是要惹你生气,只是,你现在还知道是自己生病?”
祝琴自知理亏,转过头没出声。
“不是要看病历,”殷燃只得顺着她,病历册放到祝琴手边,她说,“看吧。”
相信祝琴只是随手一翻,不用仔细看,就能了然自己的大致情况。
殷燃记起李霖说的话,喝了口水润嗓后,她说:“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你商量件事。”
“癌症后期,治疗计划只有两种——一是放化疗,二是做手术,你想走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