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阿姨的话,殷燃面色沉下来。
“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这些事我真的没人说。说起来,阿姨又想问问你,你看你妈妈这情况,我这工资还能不能……”
涨工资,老生常谈的话。作业不多的时候,殷燃每周都来看祝琴,而她几乎每次来时,王阿姨都会找时机提起工资的事情。
“工资的事,不是我松口,只是……”
只是殷燃自己也用得紧缺。
家里也曾富裕过。高中之前,她和父亲殷寸雄住在家里别墅中。但三年前,殷寸雄无缘无故失踪。没多久,政府没收了家里的所有财产,殷燃搬回到祝琴名下的房子里,自此开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殷燃不是没从亲戚口中听说过殷寸雄失踪的原因,那些原因五花八门、奇奇怪怪,但其中最靠谱的是两条——
一、为了和小三私奔。
二、公司破产,殷寸雄为了自保。
两条原因来之有据——
殷寸雄第一次出轨,正是祝琴怀着殷燃时。事情败露后,后者患上严重的产后抑郁,生活无法自理。殷燃升上初中那年,常在别墅里见到一个陌生女人,他们同吃同住,毫无廉耻。
而公司破产,也并非空穴来风。报纸新闻对殷氏集团的报道屡见不鲜,从饮料某添加剂过量致人死亡,到融资失败即将破产,殷燃也早有所耳闻。
好在祝琴在她出生前就留过不少存款,殷燃全靠那些钱度日。
“阿姨知道你刚升上高三,还要上学,但阿姨家里也有两个小孩要供,”王阿姨叹口气,“而且你妈妈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她真的很难伺候。”
这话无错。
加上现在的王阿姨,祝琴今年已经换过五个护工阿姨了。
“那再涨一千块吧。”
良久后,殷燃松口。
“希望您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的给我打电话,一切好说。”临走前,殷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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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无数次落单后,阮符对伞下的二人道:“那个……你们先逛吧,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而两个女孩聊得正欢,显然并未听见阮符的话音。
相处几天下来,阮符早已习惯她们的忽视。她叹口气,倒也不生气,只觉得挺没意思。
三个女孩明明说好一起玩,但她每次都像局外人,无论是谈天说地,还是游玩逛街。
“还有我的伞……”话音未落,阮符又收回伸出的手。
算了,送她们吧。
失去遮阳伞的保护,烈日恨不得把人原地烤焦炸熟。阮符用手遮着刺目的阳光,向反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经过不少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她快热成冰淇淋汤,无比期盼路边能出现一个便利店。
这么想着,阮符的视线便在四周搜寻起来。忽地,她的眼前一亮,在几米开外还真有一家便利店。
……
花钱简单如流水,一千元撒出去,殷燃只得勒紧裤腰带生活,为即将到来的白菜煮面条的苦日子精打细算。
饥肠辘辘走出疗养院,殷燃骑上自行车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