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阮符脸上浮起忧虑,她叹口气,“交朋友真的好累啊,我不想再勉强自己了。”
殷燃默默听着,任由奶香在舌尖蔓延。
“但孤零零一个人又显得很尴尬,总会有人指指点点,”阮符一副头疼的样子,“真的好烦啊。”
“学姐,你说我还要维系这样的友情吗?”
殷燃深有体会。刚升入高中时,她也胆小畏缩,常常为合群委屈自己。同样的,她也交过不少损友,算是有经验回答阮符的问题。
“真正的朋友不会让你为难,”殷燃说,“如果这段友情已经让你觉得不舒服,那就趁早断掉,总有更好的朋友排队等在后面。”
是啊。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牺牲自己的感受去迎合两个并不尊重自己的人。
阮符明显被说动了。对上殷燃的眼神,她缓缓点点头:“我明白了。”
“谢谢学姐听我说这些。”
“不客气,”殷燃很乐意为之,“开导学妹是我应该做的。”
“那学姐,我们算是真正的朋友吗?”
“你觉得算吗?”
“当然算,而且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自二人认识以来,殷燃始终充当长姐的角色包容照顾自己,从未让自己为难受伤过,阮符发自内心地感激。
“那就好。”
殷燃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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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万众期盼的艺术节终于来临。
作为最毫无争议的结果,器乐社唯一一个节目《小提琴钢琴合奏》入选节目单,并被安排在压轴表演。
如此以来,学校算是坐实器乐社“难忘今宵”的称号。
距离艺术节开始还有十分钟,礼堂后台乱成一锅粥。
“主持人妆化完了吗,准备上台了——”
“老师,相声组的衣服破了个洞,还能穿吗?”
“我的鞋呢,谁看见我鞋了?”
喧嚷热闹的说话声穿梭过空气,转眼来到排着长队的更衣室前。
殷燃面色镇静,静静等着前方的队伍前进。在经历过高一高二的登台表演后,她练就一身极稳的台风。
但阮符的状态却不容乐观。初次登台难免担忧焦虑,她抱着礼服,一呼一吸间,又不知将礼服被抓出多少皱。
就着明亮的灯光,殷燃又把彩排流程和演奏流程在内心模拟一遍。
如此一来,视线不免落到身前的少女身上。
阮符比自己矮不少,头发却比自己的长。她的马尾散落在肩头,乖巧得像主人一样。
这时,那马尾的主人忽地转身,向后去牵殷燃的校服袖口。
后一秒,角度错位,她牵住了殷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