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砚:“……”
这个大爷似乎正义得过了头。
有些棘手。
不过他只懵了一瞬,便立即认清形势改变策略,充分发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势,一把抱住大爷的胳膊,“大爷,您错怪我了!明明是他们欺负我!嘤嘤嘤……”
藏在暗处的栾亦白:!
公鸭嗓≈ap;室友abc:“……”
他们因为过于震惊而忘了说话,被习砚抢占先机。
习砚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声泪俱下地控诉道:“我也不想打架,是他们欺人太甚,看我好说话,什么活都让我干!您看这一地臭袜子,都是他们攒起来要我洗的!今天早上我不过是没给他们带早饭,他们就要合起伙来教训我。我要是再不反抗,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嘤嘤嘤……”
这要是搁在以前,习砚顶着自己原本棱角分明阳光俊朗的脸,187的身高往那一站,做出这种嘤嘤嘤的表情,绝对会让围观群众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现在换成栾亦白软糯乖巧的模样,硬是把宿管大爷糊弄住了。
大爷眉头一皱,来回打量一圈,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孩,水润的眼里像嵌了一汪正荡开涟漪的湖泊,清澈见底我见犹怜。眼尾微红,睫毛上一滴泪珠要落不落,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狠了还不敢告状的乖宝宝。
而且看他细胳膊细腿的,就算真的揍人,能使出多大劲?
而趴在地上的那两个,虽然现状挺惨,但一看面相,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贼眉鼠眼,就不像个好人。
两厢对比之下,身边这小孩便越看越顺眼。
大爷看着习砚,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些,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乌黑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就算是被欺负了也不能打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来找大爷,大爷帮你出头!”
“嗯嗯嗯,谢谢大爷!”习砚不住点头,心里有些感动。
他不由想到,如果栾亦白遭受欺凌时能够鼓起勇气向周围求助,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还有你们!”大爷安慰完习砚,转向另外几人,脸色立马一沉,义正言辞呵斥道:“爸妈送你们到学校是让你们好好学习,不是让你们来搞特殊欺负同学的!”
“以后再让我发现这种情况,我就直接告到辅导员和学院那里,给你们挨个记处分!”
几人被训得大气不敢出,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点头。
宿管大爷各打一棒后,又开始做起了和事佬,拍拍习砚的肩膀和稀泥道:“都是一个寝室的,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把他俩扶起来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习砚乖巧点头:“好哒!”
然后转身背对大爷,面露核善的微笑,一步一步靠近趴在地上的两个人。
公鸭嗓和室友a一触到他的死亡视线,立刻回想起刚才被暴力支配的恐惧,齐齐一抖,像两只相依为命的鹌鹑,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公鸭嗓咽了咽唾沫,觑了眼习砚的神色,小声说:“不……不用道歉了,是我们的错。”
习砚羞涩地低下头,也小小声说:“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