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一步并三步上了楼梯,他步伐迈得重,台阶中荡起的灰尘漫在空中不一会儿就被风雨味给盖了回去。
徐知节也听到了动静起身往楼梯处看去。
楼梯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紧绷着脸,黑短发向后顺着,露出的横眉密睫上挂着细水珠,黑漆漆的双眸中尽显阴鸷戾气,头上勾起的水珠随着他上前一步的动作,滴到挺拔的鼻骨后渐渐滚落,滑到脖颈喉结后最后浸白背心上坚实的胸肌中。
他走近时身上裹挟着风雨的寒气,徐知节站在原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谢重淡淡扫了徐知节一眼。
黑色短袖,深蓝色长裤,扎着低发,小巧稚嫩的面容过于苍白,秀眉紧蹙下一双不安慌乱的眼眸,唇边已经干到起皮,额头上散着几丝黑发,沧桑又疲惫,瘦弱的身上还背着带有星星挂饰的双肩包,怎么看都像是学生。
徐知节知道他是这家的主人,她原本在心底计划了很久来到新家庭该说的那些话,结果看到了谢重,不知怎么的就卡壳了。
徐知节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重逼近一步,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行李箱,嗓音中带着阴沉的寒气问:“你来找谢远天?”
徐知节听他话中带着凶狠,攥着手指低头嗯了一声。
谢重问一句,徐知节便答一句。
“从哪里来的?”
“北方封市。”
“一个人来的?”
“嗯。”
“谁让你来找谢远天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谢重在问到这一句时,很明显语气中带着低压和逼问。
他紧盯着徐知节的眼神中带着阴冷和漠然。
徐知节也感受到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脚跟碰到了行李箱无处可退后才敢回答。
“我家里出事了,我爸让我来找他,我爸之前跟他是生意上的好朋友。”
“生意?房地产生意?”
“嗯。”
“哦,所以你从没见过谢远天?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没见过,”徐知节抬起头,对上了他不耐烦的眼神,“我爸说他在这里。”
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徐知节刚抬起头就听到面前的谢重嗤笑了一声后说:“谢远天那个王八蛋五年前就走了。”
徐知节听完瞪大了眼睛,盯着谢重的眼神都是震惊。
谢重从裤兜里掏出哗啦啦的钥匙,径直走到门口,朝徐知节那边掠了一眼,绷紧腮帮子:“没听清楚吗,我说你找错人了。”
“谢远天那个混蛋跟女人跑了,他家不在这里。”
谢重表情烦躁地又重申了一遍,钥匙插在门孔里转了几圈后门开了。
谢重看徐知节呆呆立在原地,语气漠然喊道:“喂,你挡住我进家了。”
徐知节呆呆应了一声嗯后,往后慢慢挪动了身子。
谢重没心思去管她是谁,他还要补觉休息。
谢重推开门进去,惯性地往后关门,可门后却被一股倔强的力道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