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ce放开声质问沈皓云:“whatareyoudoghere”
沈皓云:“……”
正巧店里的广播有柜台的收银员call支援,grace大手一挥,用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令沈皓云:“go!backupthecashier!”
沈晧云认为自己当年太年轻了,居然憨傻地听她指挥,当真赶去柜台支援收银。
林敏仪说,grace也在这贫民区租住,是杂货店的兼职tealeader。不过她在店里的地位与店长没俩样,一现身就各种使唤,谁去把垃圾箱倒了,谁负责把货卸了,谁打扫厕所谁又去搬百事。
一箱百事15瓶,每瓶1升,她带着林敏仪不要命似的一箱箱在仓库搬上推车,再推出店面一箱箱摆上货架。
这纯纯的出卖体力,林敏仪细瘦的手腕感觉都要被累折了。
沈皓云看不过眼,质疑grace:“都是中国人,你别欺负同胞!”
grace停下来看他:“areyoukiddg?therearenocheseorjapanesehere,onlyeployees!”
你来搞笑的吗?这里没有中国人日本人,只有打工人!
沈皓云:“中国人给我说中文,别跟我装……”
林敏仪向他解释:“没事没事,我们平时都是这么干的。你刚来不懂。”
沈皓云指着那一车的百事跟林敏仪说:“这玩意死沉烂沉的,你一个小女生哪搬得了?”
林敏仪:“搬得了,这都是小意思。”
沈皓云:“搬个屁!”
grace这时跟他说:“那你搬啊。”
沈皓云拿眼瞪她,她仰着下巴说:“你不是小女生,你是大男人,你搬啊,搬!”
沈皓云见过嚣张的女生,有装逼的有逞强的,有真嚣张的,但没有谁会像grace这样,嚣张得令他讨厌反感。
尤其是她的目光,冷凌锋利暗藏讥笑,有一种要令人无地自容的威逼力。
妈的她算老几啊?搬,搬就搬!
沈皓云上前弯腰双手搬一箱百事,箱子刚被搬起一寸,他的腰就被压了回去。
尼玛,这么沉。
grace看笑了,笑得无情,无情地鄙夷:“手无缚鸡之力。”
云际府。
蒋旗敲了敲健身房的门,进去说:“小沈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用划船机疯狂锻炼了过半小时的沈皓云停了下来,坐着不动出神地歇了会,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着眉起身拿毛巾擦汗,垂着眼进去浴室冲澡。
完事了穿着印有“动感超人”卡通图案的家居服踢着拖鞋去饭厅,饭桌上摆着营养搭配的各种饭菜,崔沫买的纸盒装梳乎厘班戟也完封未动地在其中。
她人是下车走了,买的玩意却留在后座。
沈皓云整个下午的心情都很糟糕,回了家脱下西装外套就进健身房发泄般运动,去洗澡时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已被汗湿透,纸盒里原本8厚松松软软的梳乎厘班戟也早就干塌了。
蒋旗把另一份刚出炉的梳乎厘送到沈皓云面前,提醒他趁热吃。
小沈先生钟爱梳乎厘,加上早饭没吃多少东西,中午出发去餐厅时特意吩咐给他准备一份洒满杏仁片的大码梳乎厘。他向来把相亲局当作饭局,是真吃饭的饭局,所以蒋旗照办,还为他点了不少合口味的菜式。
结果小沈先生全部一口未动,全程只盯着崔女士吃了。在文公馆小郭先生也给他点了梳乎厘,他也没吃。按理说,拖到现在他必定是饿惨了。
沈皓云拿起叉子,挖了一勺干塌的梳乎厘班戟,绕着它看了半天才放进嘴里,边吃边闷声问:“查到了吗?”
蒋旗递上平板电脑,说:“崔女士半年前从美国回来,目前在城大物理学院任职讲师。至于姚女士,她是城大哲学系一年级的留学生。”
沈皓云点着平板屏幕一行行地看文件内容。
当年她一走了之,他后知后觉原来除了叫grace,他对她一无所知。
杂货店的排班表上有她的名字缩写:gracec。
c是姓氏,那是指chen陈,cheng盛,成,程?抑或英文姓氏?
问杂货店的人,一个个跟废物一样,十问九不知。
跟林敏仪旁敲侧击,林敏仪愕然道:“我没问过。”
沈皓云挤着笑容说:“没问过?你们怎么当同事的?”
心里又怨又气,觉得自己跟林敏仪半斤八两。
他与grace相识了12个月,在之前根本没兴趣打听她。俩人好上之后那段短暂的日子,时间又都花在密密麻麻的激烈的热切的拥抱之中。grace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他没想过。
资料上写,崔沫在南非c大学士毕业,接着美国s大硕士毕业,之后回国入职了城大。但grace当年在杂货店打工时是没有上学的,差不多是个社会人。从她消失之后到在南非读书之前的几年时间,她人在哪做了些什么,信息一片空白。城大是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博士学历是铁门槛,崔沫又凭什么例外?
一个下午查出来的信息有限,大部份内容都是蒋旗之前准备的相亲对象资料,过于表面和泛泛,沈皓云看得再仔细也看不出花来。
他问蒋旗:“她有没有遇过意外?例如坠楼车祸,会导致失忆之类的意外。”
“在国内没有,她能通过城大的入职体检,估计以前也没有。”蒋旗继续说:“崔女士之前住在哪里,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事,身边都有什么人,包括她的家人,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崔沫的全名与基本信息,想调查她的祖宗十八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
沈皓云的耳边响起旋律,崔沫用叹腔感慨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