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你”剩下的话哽在喉间,宋思窈没有立场去劝她什麽。
“别担心。”
她起身,拿起香槟的同时划出一柄银色打火枪,骨节分明的手指懒洋洋地擦动打火枪,“今夜什麽事都不会有。安心玩吧。”
天使浮雕的木门彬彬有礼地响瞭三下。
吻到难舍难分的年轻男女没有分开,他们像一对密不可分的连体婴,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对方骨血。
鬱理抬腕看表,却忘瞭这枚钻石表不会走动。她垂下手,静待半分钟,再一次抬手,慢条斯理地叩门。
女生不耐烦地推开他怀抱,撅著色泽香豔的红唇,抱怨地嘟囔:“有完没完啊”
男人抬手摸瞭摸她光滑细嫩的脸颊,女生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整理打瞭皱褶的裙摆,将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猛地拉开门。
迎面对上鬱理好整以暇的笑脸。
她一僵,迅速回神,哼瞭一声。鬱理侧身避让,做瞭个请的手势。
夏嘉扬低头整理自己刚刚被她解开的领口纽扣,他听见有条不紊的鞋跟声,以为她去而複返,刚想问是谁,一抬眼,整个人如坠冰窟。
鬱理微笑。眉梢到眼尾的弧度娇豔漂亮,她剪短瞭长发,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
——不,她完全没变。
几秒钟后,夏嘉扬终于意识到,她不是自己深夜检索,隻存在网络的虚假形象。
她站在这裡,她站在夏嘉扬眼前。
“好久不见。”
她用从前那种,一点儿轻佻,一点儿勾人,很迷人却不显得低廉暧昧的腔调打招呼。
鬱理没有观察他面部毛细血管的细微变化,她半转身,动作轻柔地关门,并且搭上银色门闩。
那声轻到几不可闻的锁声,彻底撕下夏嘉扬故作云淡风轻的僞装。
“你”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抖:“你想做什麽?”
一周之前,鬱理专门请人加固瞭这一层的隔音。此刻大门一关,楼下所有纸醉金迷的声音都烧不到这一隅。
周遭安静得异乎寻常,夏嘉扬能听见自己艰难吞咽空喉和愈渐剧烈的心跳声。
“什麽表情?”
鬱理微微失笑,夏嘉扬如临大敌的表情,确实取悦瞭她:“为什麽这样看我?我们很多年没见过瞭,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夏嘉扬往后跌瞭一步。
他身后,恰好是一张颜色非常浮夸的单人沙发,他失重般地陷下去,浓稠黑暗不动声色地包裹上来。
鬱理把灯光调到最暗。她记得这间偏房有一台老式唱片机。这东西的年头比他们加起来的年纪还大,突兀违和地出现在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