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依旧是一声很?柔软的“嗯”。
不知?她是真听清了他的话,还?是说只是下意识的一声回应。
沈屹骁问:“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以前他也总是这样,只会问她吃甜还?是咸,而不问她具体吃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话筒那边才咕哝出声:“咸。”
依旧简短的一个字,却让沈屹骁嘴角浮出很深的笑痕。
过去五年,不知?有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了解她。
饿的时候只想吃咸,饱腹后才有吃甜的欲望。
电话挂断后,沈屹骁出了门。
会所里的早餐虽然中西?都有,但沈屹骁没去,电梯直停地下车库,他去了一家路程颇远,但味道很?不错的港式餐厅。
也是曾经?,他经?常带夜浓去吃的一家。
因为有老?板的电话,沈屹骁路上就点了餐,即便到店没有等待,一来一回也花了一个小时。
沈屹骁没有回家,站在夜浓家门口,拨通她电话,依旧是许久才接通,入耳还?是那道懒音:“喂?”
沈屹骁听出来了,她这是还?没起。
他低头看?着黑色密码锁,短暂犹豫后,他放下手里的纸皮袋,输入一串数字。
真的只是想碰碰运气,谁知?“滴答”一声,锁开了。
看?着自动往后敞出缝隙的门缝,沈屹骁先是一愣,继而垂眸低笑一声。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沈屹骁挂断后进了门,门关上刚一转身就看?见?那双属于他的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还?他。
沈屹骁垂着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脱掉脚上的鞋换上。
将纸皮袋放到餐桌上后,沈屹骁转身打量着客厅。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毕竟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别?人的东西?。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从窗帘到茶几再到沙发,看?见?歪扭放着的几个抱枕,还?有一张浅色的薄毯时,他走过去。
虽说他住的地方都会有专人上门打扫,但他平时也会随手整理。
将毯子叠成方正的一块,又将抱枕立好,转身时,又随手似的,将茶几上的两个遥控器并放整齐。
最?后,他才往卧室方向?去。
卧室门半敞着,他站在门口,闻见?了和上次深夜从她这里回去后沾在身上的相同味道。
淡淡的,有点像成熟后的水蜜桃的甜香。
沈屹骁握住门柄,将门完全敞到墙边走进去。
视线落到左边的墙壁时,他嘴角弯了弯。
那是和他所住的卧室共用的一堵墙,而他睡的那张床的床尾和——
他轻步往里走,在看?见?铺着浅色床单的床尾时,他嘴角笑意愈渐深了。
和她这张床的床尾是正对?的方向?。
而床上人的睡姿,一如他记忆里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