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会待在裴渡身边多久?”
闻凇意听出了他语气里挖墙角的跃跃欲试,无奈说:“不会太久的,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等裴渡站在莫瑜身边,我也要去完成我自己的事情。”
“你的事情困难吗?需要钱不,我有。你到我身边来,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比裴渡给你的多很多倍而且我会给你很多自由,绝对不会使唤你干任何事。”
“能给多少呢?”闻凇意开玩笑说。
黎括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看你要多少嘛。”
闻凇意的心里一暖,再也笑不出来,他的印象里,给予他温暖的人,总是很少很少,如今又加了一个黎括。
“黎括,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永远是你的朋友。”
黎括不满咕哝:“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现在才把我当朋友。”
闻凇意心说,朋友,你不明白,我和你们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又怎么可能自抬身价与你们称兄道弟呢。
黎括手里的奶茶喝完,被他随手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扭头说:“有空的话,你请我吃饭好吗?”
还有这么让人请吃饭的吗?闻凇意呆愣一下,点了点头:“成啊。”
黎括就笑了,伸手想搭闻凇意肩膀,跟他约个地点,但手伸出半道,突然勾住了闻凇意肩膀,把人抱住了:“你和他真的很像,可我从来没有认错过,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那你真的很厉害。”闻凇意由衷地夸他。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你,我心情会变好。闻凇意,你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人。”黎括下巴抵在他肩膀,慢条斯理说,“裴渡要是对你不好,你来找我,知道吗。我感觉你好像很不高兴。”
闻凇意想推开他,黎括就自动松开了,往后退了一步,很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脸上有不开心的情绪,你应该和他一样的。”
那个他,闻凇意知道是谁。
“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争取呢。”
“争取不了,他嘴巴比裴渡那孙子还刻薄、恶毒,我有病才会继续喜欢他。”黎括很小声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天生就长着一副令他失望的模样,再努力也没有用的。裴渡轻飘飘就可以拿到的成绩,我不吃不喝学习三个月都达不到他的十分之一。他们注定了会走到一起,早晚的事,我还要怎么争取呢。”
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
莫瑜曾经究竟对黎括做过什么?这倒是勾起了闻凇意的一丝好奇心。
“我想到地方,再给你递消息。走了。”他潇洒摆摆手,留给闻凇意一个远去的背影。
闻凇意提着袋子回到极光ktv,就看到裴渡站在门口,拿眼眺望。
在看到闻凇意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一上来就是埋怨:“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一声不吭地去哪了?”
闻凇意晃了晃袋子。
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裴渡动了动唇,仿佛拿他没办法似的,说:“以后去哪,至少跟我说一声。”
“我知道了。”
“不过是破皮了,我没那么娇气。”
下一秒,没那么娇气的人,老老实实坐在门口的藤椅,摊着手,任人摆布。
闻凇意给他消毒,离得他很近,裴渡鼻子灵敏得跟狗一样,在闻凇意身上闻到了不属于他的气息。
霎时间,他扣住闻凇意后颈,一把将人扯向自己,鼻尖都快贴上闻凇意面颊,闻凇意手里的酒精棉球掉在了裴渡身上,闻凇意疑惑眨眨眼:“裴渡,怎么了?”
“你刚才去见谁了?”矢车菊蓝色眼眸深不见底,有点阴沉沉的。
闻凇意被迫弯着腰,手掌抵在他胸膛,咽了咽口水:“没、没谁啊。”
但他忘了裴渡是alpha,能闻得到其他alpha身上的信息素。
“没见谁,那你肩膀为什么沾着黎括那狗比的信息素。”
“我我们在药店碰到的,就坐一起聊了会。”闻凇意心说,他为什么要一副心虚的样子接受裴渡跟质问出轨老婆似的质问他,他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坐一起聊了会就能沾上信息素,你当我傻子啊。”
闻凇意胆子大了一点,与裴渡对视。
前者坦荡荡,后者怒冲冲。
“我抓伤你,去买药,我也不知道会遇上黎括,他给了我一颗糖聊会天,就这样。”他自动忽略了最后分别时的拥抱,鬼知道裴渡听了会干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
“他为什么会在药店?不是奔着你去的?”
闻凇意心说,你他妈算命的,这么准。
但他可不敢说实话,裴渡这副他要是说是就会把他活吞的样子,实在有点渗人,他含糊说:“我怎么知道,你总不能连黎括去药店都不准吧。”
裴渡冷冷从鼻腔“哼”了一声:“你身上全是他的信息素,臭死了,以后看见他,不许聊天,不许拿他的糖,看见他就走。”
倒是松开了箍着闻凇意后颈的手,但表情看上去依旧很不爽。
闻凇意重新捏了颗酒精棉签,摁在他手背,再也没有了怕弄疼他的小心翼翼:“这不行,裴渡,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吧。你的霸道,不该用在我身上,你没有资格约束我,规定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已经答应和黎括成为朋友,我不能单方面反悔。大不了,我不要你的钱了。”
裴渡气结,偏又反驳不出话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闻凇意不要他的钱,说走就走。
闻凇意给他贴上创可贴后,扯了扯他衣服:“黎括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