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白眨了眨眼,察觉到了别的什么。
所有东西拿回宿舍,溪白正在桌前,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捡出来。
刚才顾弛发现有几瓶饮料放在车载冰箱上了,所以调头下楼去拿。
溪白把两盆植物摆好,将零食和饮料拿出来,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密封的密封。
春联还没那么早贴,溪白先和双面胶一起收好放进了抽屉里。
剩下最后的,是一串火红色的小辣椒挂饰——他在逛完集市走回头路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老太太摆着摊,一边卖一边现场手工缝制的。
旁边还有个扎着两根小短辫的小姑娘,捧着老太太缝制的各种小物件,问路过的人们要不要买东西。
溪白路过看到就停了下来。
他边挑边和老太太聊了会天,她说她的儿子女儿都出门打工去了,要到除夕才回来,旁边的小丫头是她的孙女,正在上小学。
她趁着这两天人多,出来卖点自己编织的小玩意儿,贴补点家用。
溪白想着宿舍里刚好也能挂点东西,就买了一串红辣椒的挂饰。
一根根小辣椒紧促地螺旋排列在中间的枝条上,每一颗都用棉絮填充得饱满严实。
溪白拿着在宿舍里逛荡了一圈,最后觉得不如直接挂在床头上吧。
床头那边有个空置的蚊帐杆,挂起来后辣椒藤末端的流苏垂下,应该恰好到床头。
溪白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鞋,看了一下高度,伸直胳膊比划了一下。
好像有些高。
他本想着要不爬上床去挂吧,可摸到床梯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溪白就开始走神。
先是想起今天自己努力想要刺激顾弛,可对方不仅毫无反应,甚至连“可爱”这两个字都不在心里偷偷夸了。
然后又从顾弛身上开始,联想起之前好几次他想要晒衣服时发现自己够不着,而顾弛却一伸手就能把衣架挂上的场景。
心底顿时涌现出几分郁闷,郁闷又转变为不服气。
溪白仰脸琢磨着。
自己真有那么矮吗?
不至于吧,他穿鞋好歹也有一米八,顾弛也就比他高个十五六七……二十公分吧!
于是溪白又拿着东西走回了床头。
回头看了一眼,顾弛似乎还没有回来,溪白犹豫着,拿着辣椒串的手攥紧。
他才不信自己个子有那么矮。
于是顾弛拿着饮料回来的时候,还没推门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溪白在干什么?
他放轻了动作,好奇地推开门走进去,动静小得屋内的溪白都没注意到。
或者说此时溪白涨红了脸,努力地深呼吸,憋着一股劲,双腿用力往空中跳第不知道多少次。
他伸长了胳膊去够床头的蚊帐架,但捏在手里的挂绳圈,总是差上那么一点。
溪白甚至还一只手抓着床边的围栏借力,想要让自己跳得更高一点。
顾弛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东西,就这么盯着溪白的身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回过神,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顾弛往前走去。
溪白还在蹦跶,心里嘀咕这蚊帐架怎么装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