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魏云深甚至产生了种宋持怀深爱自己的错觉,半晌又自嘲否认:宋持怀不过是迫于自己的淫威才摆出这幅顺从的姿态出来,如果换做是凌微,他也会主动讨好,甚至会取悦得更加卖力。
今天这一切本该是凌微的,若非他将人掳了过来,宋持怀此刻该会在凌微身下摇尾乞怜,这根过分漂亮又技巧生涩的舌头,也或许会含住其他男人的东西。
想到这,魏云深眼神一暗,他突然抽回了手,不轻不重地在宋持怀微微颤抖的脊背上打了一下。
宋持怀有些难堪,却又瞬间恢复了自若的神色,假笑着问:“够了吗?”
魏云深默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够了是指什么,可笑他刚才还有些不忍,宋持怀却只把刚才的讨好当做一场交易,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放了他。
……为什么非要自己放了他呢?就待在他身边不好吗?还是说跟凌微大婚当日被抓了过来,宋持怀担心凌微,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凌微就可以?为什么变成了他就想着要逃跑?为什么能在别的男人面前予取予求、看到他就冷眼相对?为什么当初对他那么好,现在却如同避躲瘟疫,连多跟他待一会儿都无法忍受?
魏云深心里聚了千百个为什么,他想问,又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宋持怀嘴里吐不出他爱听的话,那就别说了,他不爱听宋持怀对自己说那些刺骨冰冷的言语,这张嘴柔软温暖,本来就不是用来说话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说了。
魏云深又倾身吻住了他,青年似乎没有料到这个发展,一双美目难掩置信,两人挣扎抗拒的动作之间那些缠绕在绑着他的红绸之上的金铃清脆响起,那声音悦耳极了,却残忍地提醒宋持怀这场正在进行的亵渎,以及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在这回魏云深没有亲得太久,他不多时放开了宋持怀的嘴唇,修长的手指顺着对方的脊椎往下,宋持怀终于意识到他要来真的,不禁绷着腿,他再也装不下去镇定,艰难道:“出……去!”
魏云深喉咙里发出充满恶意的低笑,他一下一下地顺着宋持怀的背部抚动,声音里带了几分捉弄:“那师父想让谁的进来?”
宋持怀谁的都不想要,他甚至十足厌恶这种自己做不了主的感觉,他咬着牙,努力想要将身体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压下,他咬着牙,颤着声喊:“出去!”(出房间门,审核不会以为是什么别的地方吧?)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几乎摧毁他的理智,宋持怀不可自抑地想要喊出声,屋内铃声细碎吟唱,撞破了他所有矜持(是铃铛撞破不是别的,你们审核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啊!!!),要他与魏云深共赴地狱。
一股股热流在身体里乱窜,不知经流到经脉的哪一处,宋持怀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
本就似染了层霞的脸瞬间涨得比春时最艳丽的花还要红,宋持怀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他脚趾微微蜷缩着,手上失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触碰到一场空,宋持怀声音薄软无力:“放开……唔!”
察觉到宋持怀的变化,魏云深笑意更甚,他突然心情大好,他附在宋持怀耳边,低声调笑:“师父别太紧张了。”
话刚落,宋持怀只觉得脑中轰鸣一声,不知是怒是耻的情绪盖住了他所有思想,他的理智终于崩溃,魏云深含住他的耳垂,话隐笑意:“不过既然是师父喜欢,徒儿会努力的。”
……
这一夜,吟哦弄腔,玉骨透香,满室金铃碎响。(这段没问题吧?)
宋持怀被折腾了一整夜,到第二日醒来时,屋外漫天霞光西沉。(这段什么问题?)
魏云深不在,他身上那些恼人的束缚也被除去,宋持怀身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若不是身后强烈的不适和几乎要散架的骨头时刻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宋持怀甚至差点要把那场荒唐当做梦境。
他怎么就跟魏云深做了那种事?简直、简直……
宋持怀简直不出来,他尝试着又在掌心凝聚灵力,却仍旧失败,他盯着自己跟普通人二致的手,自嘲一笑,拢紧了衣服就要下床。
门却又被从外面打来,宋持怀动作一滞,便看到魏云深端了碗粥走了进来。
他登时换上防备的姿态:“你来做什么?”
甫一开口,宋持怀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原本清越润朗的嗓音嘶哑无泽,仿佛刚被过度使用过一般。
回想昨夜那些因为酒精变得不甚清晰的记忆,宋持怀在画面涌现之前停止想法,他保持着那个要下床的姿势,恶狠狠地盯着来人。
魏云深给他倒了杯水,不答反问:“身体还舒服吗?”
宋持怀毫不客气地将那只杯子打在地上,道:“干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毕竟……”
魏云深盯着地上那滩水渍,没一会儿又给他倒了杯新的,这回却没立即递出,而是玩味地看着宋持怀。
他把瓷杯送到宋持怀嘴边,冰冷笑道:“如果师父能承受得住,今天我们再来一次,如果受不了了,我可以让你休息。”
“……”
宋持怀嘴唇嚅嗫,看得出他很想骂人,只是迫于魏云深的强盗逻辑,他最后还是老实答了:“我不……咳咳!”
说话时,唇边的那杯水却被强硬地灌进嘴里,宋持怀始料不及,他呛得咳出了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他擦着唇怒目而视:“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