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导演不放心另一个事,他问叶疏桐:“咱电影没事吧?这个剧本我打磨两年呢!”
“我还要演张奇呢,怎么可能有事?”叶疏桐给了导演一颗定心丸:“放心吧,我们老板是做生意的,他没必要摁着我参演的电影不放吧?”
导演这下彻底放心了,用吸管喝了口咖啡:“这咖啡真不错,挺甜的。”
叶疏桐眼睛弯了弯,他知道,导演这么说,就是完全不介意了,他这才道歉:“对不起啊导演,我们老板刚刚话说的有点重,我在这儿替他给您道歉。”
导演哪儿敢生气啊,看到叶疏桐还有要鞠躬的架势,他赶紧站起来:“别别别,你去化妆吧,今天咱们正式开拍了。”
叶疏桐完成任务,顺利地离开了办公室。
谢深还在外面等他。
“替我道歉啦?”谢深问他。
叶疏桐扬起下巴:“嗯!”
谢深用身体挡着灌风口,衣摆被吹起,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胸肌凸现。
叶疏桐看了一眼,迅速低头:“老板,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吗?”
“今天周六。”谢深开口,接着,他反问叶疏桐:“我不上班,我能去参观你平时是怎么工作吗?”
叶疏桐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他心跳的快死了,立刻抱着谢深的手臂答应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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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室内,关泰已经换好衣服了——布料稀薄的白色秋衣,浅灰色毛衣,白色秋衣泛着黄色,毛衣开线,一条迷彩裤子,一双打着补丁的解放布鞋。符合张泽的人设。
道具组给叶疏桐也准备了服装,叶疏桐看了下,自己搭衣服的同时,也和编剧老师商量。
“张奇认字不多,说明他学历不高,义务教育可能都没读完,电影里他的年龄是十七岁。他的校服应该偏小一些,哥哥入狱,父母都不在,家里拮据,他的衣服不合身才对。另外秋季正是换季,大家的衣服都乱穿,他里面应该穿成破旧的t恤,或者哥哥的旧衣服,外面再套个不合身的校服……”叶疏桐和编剧商量。
大多数编剧只负责故事的大体走向,其中人物内核的填充都要靠演员自己琢磨。所以演员和演员还不一样,有些演员演什么都一个样子,有些演员拍一部电影吸一次粉。
叶疏桐就是后者,他喜欢琢磨角色,不然也不会在第一部电影里,演一个五番配角也能出圈吸粉,让人念念不忘,还拿了奖。
认真工作的叶疏桐被赋予了另一种气质,他像造物主,更是角色的一种生命体现,他认真和编剧讨论,然后勾勒出张奇的生命底色。
谢深拉了把椅子坐下,认真观察着叶疏桐,嘴角带着笑。
关泰画好眼妆,他早已经注意到了谢深,他以为谢深也是演员,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靠近谢深,现在便起了疑心。
“那个人是谁啊?”关泰问其中一位工作人员。
“那是宜和娱乐背后的大老板,人早上才给我们送过咖啡。”工作人员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关泰化妆镜前面的咖啡上,然后又八卦:“听说上午刚来就去找导演了。”
关泰“嗯”了一声,对工作人员说:“谢谢,咖啡帮我带出去吧,糖分太高,不适合我,帮我丢掉。”
工作人员只感觉莫名其妙的,但也听话,拎着咖啡离开了。
关泰已经化好妆,他起身,去到叶疏桐面前:“弟弟还没想好什么造型吗?”
叶疏桐“啊”了一声,关泰比他高一点,大约有一米八五左右吧,站在他面前,像一头大型犬。关泰这么贸然发问,叶疏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关泰却继续说话,给叶疏桐提意见:“故事线里没有明确提出原本的家庭情况,但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刑满释放,一个自闭聋哑,侧面说明了家里条件很差劲。在一些穷人家庭里,弟弟会穿哥哥的衣服。”
叶疏桐了然:“怪不得,我是独生子女,倒没想到这些。谢谢你啊,关泰老师。”
关泰回答:“不用叫老师,喊哥就行。”
叶疏桐没有在意,他记下这个点,然后继续和道具组讨论。
谢深坐在原地,目光来回流转,最终,定格在关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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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故事的艺术表达,再加上导演碰见了叶疏桐这个自己心中最理想的演员形象,在片场简直是不停的炫技,把演员和场务都折腾的不轻。
叶疏桐被高强度折磨了一个星期,国庆节到了,剧组大方放了三天假。
深夜,终于拍完第一场雪的最后一场戏,叶疏桐换下衣服,坐在化妆镜前卸妆。他的长相太张扬明艳,剧组每次都要把他往无辜小白花那边打造,妆容做的很下狠手,每次卸妆也要好久。
关泰已经卸完妆,他的助理在收拾东西。
这几天的相处,叶疏桐和剧组上下已经唠熟了,他本来就外形漂亮,性格又很好,非常平易近人。现如今,他看到关泰离开,也随口问道:“泰哥要走了?”
关泰“嗯”了声,继而靠在化妆桌前,看向叶疏桐,像随口一问:“你那个男朋友不来接你?”
叶疏桐说:“呃,泰哥,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说完,叶疏桐心想,暂时还不是。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高兴起来,嘴角都随着好心情而翘起。
关泰冷漠道:“噢。”
说完这一个字,关泰又问:“他是你老板?他是在追你?”
叶疏桐:“!!!”
叶疏桐对人不设防,闻言立刻惊讶:“不是,泰哥你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