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研在黑暗中睁开眼,身旁的顾成阳已经睡着了,双目紧闭,睡相安稳。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的声音震耳欲聋。
林研意识清醒,也压根就没有睡意。
他忍受着浑身的酸痛,撑着床坐起身,窗外的路灯透过玻璃为屋子带来一丝光亮。
林研望着窗外,黑沉沉的眼眸在这光亮之下呈现出死一样的空洞。
视线范围内忽然亮起一道光线,林研撇过头,发现是顾成阳放在床头的手机。
他凑过去,看见了两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我调了工作安排,过两天回国。
—你总决赛是几号?到时候我能去现场看吗?
顾成阳给这个深夜发消息的人备注是“姐”,此刻正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里,与当地的合作方洽谈商务。
林研久久屏息凝视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直至息屏。
他见过顾成阳的姐姐,在四年前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事业型女强人。
然而林研脑海里能想到的与她有关的记忆,只有自尊被随意扔在地上碾压的难堪和屈辱。
身旁的顾成阳依旧睡得很安稳,林研直直地看着他,忽然伸出那只带着纹身的手,对准了他的脖颈处。
锁链状的纹身在手腕处盘旋,延伸至虎口那个部位的形状,是一把锁。
熟睡的顾成阳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悄然而至。
张开的虎口停在脖子上方,悬空了两三厘米,好似那把锁真的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着这个动作僵持了很久,林研才略有不甘地垂下手。
他盯着枕边人那张安稳的脸,随后俯下身,温柔又狠厉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顾成阳,你怎么不去死。”
半晌后,确认了对方仍在熟睡,林研毫不犹豫地摸着黑下床,迅速地套上了自己丢在电视柜上的卫衣,然后走出房门。
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转头看向屋内,眼神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阴鸷。
幽暗的空间中只剩下他的轻声自语:“我他妈真想杀了你啊……”
一首歌的时间
4
第二天上午十点,林研手捧着热美式进录音棚的时候,陈佩琦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我方水晶正在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