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他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是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整个郑家还是要交到郑辽平手上的。
“也罢,我再到王爷那里吹阵风,现在天渐渐热起来,春宴再不举办也是不合时宜,倒不若趁着这时机跟王爷提一嘴,如何?”
郑夫人听了哪有不依之理?
这春宴听起来虽是文人雅士作消遣之用,但明摆着就是给抛绣球招婿啊,如果不趁着如此时机好好扬眉吐气一番,倒真的被这些姐妹给笑话死了。
若真是娶了叶亭菡,就算是个傻子又怎么样,只要能起到对郑家有好的作用,能让叶亭贞高看一眼,今后还怕什么呢?
叶亭贞对这段时日闹剧已经是心烦意乱,想起来春宴这档子事,眼下是该往前走一番了。
传来叶宵。
“听本王吩咐,春宴于三日后慈来洲举行,凡是汴京适龄男女都可参加,抛绣球决定夫婿,缘分自由天定。”
叶亭贞犹自沉浸在一丝畅意中,尚未看到叶宵压抑到微不可见的颤抖。
一年一度的春宴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今年的抛绣球还是很有看头的。
不仅有诸多尚未婚配的王孙公子与京中贵女争相报名,更有平民子弟与姑娘也是纷纷参与,一时间热闹非凡。
沈荠不想凑这个热闹,她与景安帮着张家给陈应清下葬,忙的满头汗,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
吴晴清摇着把团扇,坐在石桌旁,看着沈荠自井中打水,清亮亮的水往木盆中倒。
“你真没兴趣吗?”
沈荠摇摇头,朝廷拨了些银两给张婶,务必将陈应清的丧事风光大办,只是她不肯,精神好些时让沈荠将多余的银子全给了学堂。
“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吟诗作对,去了哪里也是惹人笑话。”
吴晴清叹了口气,她双手撑着脸,一副哀怨的模样。
“哎,你不知道我多想去,只可惜人家只要尚未婚配的,如果你去了,这全汴京的公子还不任你挑?”
沈荠笑了笑,她没把这话放心上。
“这么跟你说,还是我家老爷私下里透露的,王爷那里推了景安上去,你还不知道吧?”
吴晴清往院中张望,并未看到景安的身影,有些诧异。
“景公子呢?”
沈荠正被这个消息怔的犹自发呆,木盆中水一时溢出来,她看着水缓缓沾湿鞋底,却不知避一下。
“他在隔壁帮忙呢,待会就回来了。”
沈荠回过神,却被吴晴清拉起来,随后又将那盆的水倒了些出来。
“所以呢?”
沈荠被问的发懵,不解何意。
吴晴清摇摇头,“如果名单上有他,那么多姑娘你能保证他不被选上?”
沈荠算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也只能装作神色自若模样。
“那也是王爷抬举他,他改日发达了,我也好沾沾光。”
吴晴清又叹口气,索性不谈这事,若是她不愿去报名,她私下里给沈荠报上又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是叶亭贞下的命令,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