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矢堪堪擦过苏直的耳朵,掉落在了地上。
带着冰冷铁器的味道。
他表面佯装镇定,实则内里被骇破了胆,直往侍卫身后躲。
“来人,有刺客啊!”
谢君堂回过头,树林绿意浓密,将一切阴谋诡计遮挡的严严实实,可眼神带着肃杀意味。
图穷匕首见。
他单手握缰绳,两脚夹了一下马腹,让马停下来。
他又转过头,目光正对城墙上站着的叶亭贞。
叶亭贞对他似笑非笑,一副探究的模样。
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叶亭贞搞出来的事情。
两道百姓听闻如此大的动静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动退让给闻讯赶来的侍卫让出一条路来。
沈荠自然是看到城门这边的躁动,也跟着人流往两边退散。
她隔着人头攒动只能看到那个枣红色身影。
景安正不动声色的安抚着苏直。
“苏大人受惊了,侍卫已经全力去搜查了。”
苏直明显受了惊,死死的看着景安方才捡起来的箭。
就差一点点,只要他的头再偏一点,那支箭就能把他的头贯穿!
“快去搜,不要让刺客跑了!”
景安点头称是,目光却一直盯着马背上的那个人。
方才他是有意为之,故意将苏直推了出去,闹出点动静来好让谢君堂起疑心。
眉目却不经意中蹙起,这箭的做工与质地非寻常地方可以铸造。
莫不是……
谢君堂心中喟叹,他直直的盯着叶亭贞,脸上不知不觉便多了几分冷意。
想他心中还抱有最后一点隐秘的希望,可终究还是落空。
自从先皇后和太子逝去,谢君堂远在边境无法返京,上次冬宴他去了趟王府,可是什么也查不出。
是究竟没有做过,还是隐藏太好找不出破绽?
谢君堂参不透,可如今什么都明白了。
他看着叶亭贞,心里就如咽下一块黄连般苦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你输了。”
叶亭贞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张了张嘴,无声的宣告了谢君堂的失败,眼中戏谑更浓。
只要他死了,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知道真相的人就再也没有了。
谢君堂身形一顿,好似一座巍峨大山即轰然倒塌,给他带上了几分沧桑。
“你赢了。”
叶亭贞看到他的嘴唇不甘心地嚅嗫了几下,心里暗自发笑,这个时候还要辩个输赢,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他对着树林的某个方向,刚要做个不易察觉的手势时,下一秒饶是他历经大风大浪也不禁脸色一变。
眼前的血色如雾,战马嘶鸣。
景安的身形也是一僵,险些要惊叫出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