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梢湿漉漉的,一看就被刚才的暴雨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这就是命。
金簪子掉在井里头,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正想着,孟棠蹑手蹑脚过来,“阿慈!”
“嘘。”我噤声,眼神示意她看裴遥。
“还没忘呀!”孟棠揶揄笑道。
我盯了他好半天,他好像是在等人。
徘徊片刻,我拉着孟棠往前走。
路过国槐树下,倏地,簇簇花瓣包裹雨滴纷纷扬扬,我俩跳着脚躲避。
槐花潮湿,黏在鬓角和发尾,清醒又狼狈。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裴遥脸一红。
“算了……”我拦住她。
孟棠看我一眼,然后回头打量他。
四目交接。
她抽回视线,手肘蹭我,低声道:“他害羞哎!”
我箍住她手臂,用力拽了拽,“别逗他。”
“同学,你叫什么?”裴遥忽然发问。
闻言,孟棠咯咯笑出声,挑眉看我一眼,好像在说看吧,搭讪多简单。
那一刻,我浑身血液瞬间凝结。
裴遥完全不记得我。
“……”
“我叫温慈!!”孟棠扬声,说罢手肘又轻轻怼我一下,抿唇戏谑笑得灿烂。
我既惊又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慌忙甩手走掉。
她揪着我追上来,“瞧你!”
……
半个月后,常二中校际音乐节。
孟棠送我一张门票。
我从F大赶到礼堂,节目已经过半。
台阶下,隐约听见电吉他狂热扫弦声,门刚拉开一条缝,音乐震耳欲聋。
“空虚敲打着意志仿佛这时间已静止我怀疑人们的生活有所掩饰……”
舞台上,手把墨绿色电吉他的男生脚踩音箱,手腕翻飞,狂傲得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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