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恍然大悟,难怪这双脚这么美,原来是天生的,并未经受过缠足之苦。不过若真缠了足,只怕如今她行动不
会这般容易的,未来几日去挑水,也会受尽折磨。于是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月成探着水温减了,便利索的将香粉抹在秦漫的脚丫子中,方又才替这双美足穿上鞋,端着水盆出去了。
再一会儿,尤苦又进来了,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走到秦漫身旁的桌边,将药碗放了下去。她也学着尤子君的方法
冷着药汁,不过却是不敢用嘴去吹,只拿汤匙搅动着。
秦漫终是被这些动静搅得睡不了觉,便起身将尤苦遣退出房了。她一个人坐在桌前,慢慢的看着那黑色药汁冷却
,而后才一口饮尽了。
蔓延在口腔里的苦味儿让秦漫几欲吐了出来,心道老太太给的药便是没有加什么甘草在内的,所以才会这般苦口
。
月成却是在洗净双手后复而进了房,见秦漫已经喝下药去,便从柜里拿出蜜饯递了过去:“小姐,去去苦吧。”
秦漫瞧了月成一眼,接过蜜饯塞进了口中,心道婢女的差事也确不好做,时时得注意主子的动静。那甜蜜立刻将
苦味儿消除了大半,她又才心情好了些。
不经意瞥见那香案上供着的黑木匣子,秦漫心中一动:还是趁此机会将这族谱看个仔细,免得到时被人改了也无
从知晓。她便站起身,走到香案前将黑木匣子打了开来,取出族谱后吩咐月成闭了房门,又坐到书案前去细细读
这族谱了。
月成见秦漫也没有入睡的意思,便也候在房里听差遣。
秦漫逐页翻看着,将尤氏一族的先辈都瞧了个仔细,但却发现一件怪事。那就是尤氏一族里的子孙倒都是有名有
姓,只不过……女人的名姓却是没有。她翻看了许多页,倒是见到了什么‘王氏’、‘宋氏’之类的,但那都是
在提及该男人的母亲时才出现的。
以往倒是听说过皇室所用玉牒内无女眷全名,但姓氏还是有的,人也会出现。再说老太太与尤子君之前不都曾表
示过,三十年一度的修谱大典一旦到来,她便能入谱?只不过……这族谱内并无女子出现又是什么原因呢?
秦漫想到此,抬头冲月成招了招手,见月成往这边走来,才又拿了纸笔在手,预备将所问之话写出来。但等月成
真到了书案前,秦漫又放下了笔:月成是不识字的。
“小姐,怎么了?”月成疑惑地问道。小姐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可惜小姐一时开不了口。
秦漫便晃了晃手中的族谱,又指了指毛笔,要说的话不言而明:她想问的是关于这族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