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遥正借着床前灯火,将膝盖上的新药包扎。
他动作粗粗剌剌的,并不精细,看的沈星河心里跟着一抖:“你别那样啊!精心着点啊!”
他走过去,把他手拨开,“我帮你缠。”
沈星河搬了把椅子,让他的腿搭在上面,仔细而认真的给他包好。
他收拾好了,站起身要走,手腕蓦地被谢清遥握住。
沈星河回头望着他:“怎么了?”
“别走了。”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
沈星河瞥向那张并不算宽敞的床。
谢清遥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你那间房里,夜里兴许还有耗子精怪。”
沈星河忽然之间警惕起来,目光在角落中乱瞟,“这屋子你检查过么?”
“嗯。”谢清遥慵懒的应了一声。
沈星河仍然有些害怕,他的精力迅速被耗子的事情困扰住。
他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床,用脚尖勾着,迅速将鞋子脱掉,爬去床里。
“这船上怎么还闹耗子呢?真烦!”
他沉声抱怨。
“是呢!”谢清遥勾唇一笑,将床边的两盏灯熄灭了。
他褪下了外衫,只着一件白色里衣,便躺了下来。
屋子里暗下,两个人离得极近。
船舱起起伏伏,江浪的水花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稍有动静,沈星河便十分警惕,“你听!是不是耗子的动静?”
谢清遥:“我听着不像。”
沈星河攥在了谢清遥肩膀处的衣衫,轻轻晃了晃他,声音略有慌张,“要不你去看看?”
谢清遥并不打算起身去看看。
他罕见的沉默。
沈星河轻声问:“有没有香油?我把耗子引出来?”
谢清遥不想再聊耗子的问题了。
他移目看向沈星河,“宝贝。”
“啊?”沈星河不经意的瞥向谢清遥。
清辉的月光影影绰绰的勾勒出他的轮廓,他那双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一般,难以看清。
沈星河蓦然之间静下,鬼使神差的凝视着他。
“我在这,你怕什么?”谢清遥问。
沈星河皱眉死撑,“不是我怕,我就是有点膈应。”
主要是他相信精怪一说,毕竟自己是也换了芯子的。
黑夜里,谢清遥去拉沈星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