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秘书还是很担心:“我看好像都肿起来了……”
“蚊子叮的。”周慎辞打断了他。
韩秘书很懵,都十一月了,哪来的蚊子?
楚言有些在意。
刚才那一下,听着就很疼,是不是应该适当地问候一下?
于是,等众人都散了,楚言瞅准时机,小步跑到了周慎辞的旁边。
“你……”
她嘴巴刚张了一半,就听到周慎辞突然喊了一声——
“韩秘书。”
吓得楚言一个激灵,连想问的话都忘记了。
周慎辞对她视若无睹,往前跨了一步,对韩秘书继续说:“帮我回复一下关总,晚上的饭局我会到场。”
韩秘书:“好的。”
周慎辞又问:“给关小姐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韩秘书:“是的,我选了几种,等下还请您过目。”
“嗯。”周慎辞不咸不淡地应着,然后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楚言能确定这不是自己多心,这就是赤裸裸的无视!
行,好,没问题。
我也没那么想关心你。
她拿起电脑,朝他的反方向走去。
韩秘书并未察觉气氛有何怪异,跟在周慎辞后边,列起了他挑的礼物:“关小姐喜欢玉石,前两天缅商送了几支圆条玉镯,种水都很不错,要不要挑一只送她?”
可刚才还挺上心的周慎辞此时却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关总喜欢酒,送那瓶在香港拍下的人头马。”
韩秘书:“哎?可过生日的是关小姐呀?”
周慎辞冷道:“与我何干?”
韩秘书终于意识到周慎辞心情欠佳,也不敢多嘴了。
周慎辞却似乎愈加烦躁。
“算了,”他说,“礼物送到就行,和关总说过两天我单独约他喝茶。”
“好的,周总。”韩秘书战战兢兢,生怕又说错什么话。
可仍旧免不了在心中暗忖,平时说一不二的老板怎么善变起来了?
之后,周慎辞让韩秘书先回办公室,自己则去了趟茶水间。
他倒没有多想喝茶,只是觉得心情烦躁,烧得喉咙干涩,需要润润嗓子罢了。
站在水吧台前,周慎辞刚准备去拿茶包,却忽然感到有个视线正锁在自己身上。
回头一看,发现不远处休息区的沙发旁,蹲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念念?”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念念像是捉迷藏被抓住的宝宝,“噔”地一下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周慎辞。
周慎辞没有缘由地勾了勾唇。
可很快他就想起了什么,默默敛起了笑容,转过身去。
念念只是个孩子,不明白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敏锐地感受到周慎辞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于是她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扯了扯周慎辞的裤腿,仰脸问道:“叔叔,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那一刻,周慎辞似乎从念念的脸上看到了楚言。
她委屈的时候,眼睛里也总是闪着碎碎的光点,明明没有在哭,却令他“我见犹怜”,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可是他又错在哪里了?
烦闷的情绪似乎在一点点失控,曾经的“屋乌之爱”也变成了殃及池鱼的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