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平静,越是可怕。
没多久,祁容回来了。
阮初率先找话题问:“送回去了吗?”
“嗯。”祁容换好鞋走过来,脸上还是很平静,对阮初说话时,声音略显温柔:“时间不早了,肚子是不是很饿,我带你先去吃饭。”
“不饿。”阮初摇摇头,想到祁容还没有吃饭,又点点头,“那我们不出去,煮面就可以了。”
祁容眸色深沉,头顶上的灯光很明亮,阮初抬眼望向他时,好似被卷入深海般。
“好。”半晌,他说。
这晚,祁容异常的安静,阮初也不敢过多问,他看着祁容忙碌的身影,直至饭后祁容去洗碗,阮初跟着他走到厨房。
祁容没有回头,而是说:“草莓已经洗好了,吃几个就放到冰箱里,明天再吃。”
“我不想吃。”阮初说。
祁容洗碗的手一顿,继续说:“不想吃就明天吃。”
阮初不说话,等到祁容忙完,他又跟着祁容走出去,前者忽然转身道:“你洗漱了吗?”
“还没有。”阮初摇摇头。
祁容说:“你先去洗漱。”
这种状态保持到睡觉,阮初看着祁容脱掉外套,慢慢躺在身边,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祁容关掉床头的灯,只留下外面的月光,他抱住了阮初,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很低:“阮初,我也没有家人了,只剩我和你了。”
从发现祁奶奶池失踪到现在,期间几个小时祁容表现得很冷静,像是没有发生一般。
现在,只有阮初知道,祁容很难过,似乎哭了,脖子湿润了一小片。
他一手摸着祁容的头,另一只手也搂住他,像平时安慰自己一样也去安慰他:“我们是一家人。”
夜色朦胧,有人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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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提过祁奶奶的事情,阮初有时习惯性喊祁奶奶吃饭,每次不小心喊出来,俩人也都默不作声。
模考成绩出来了,阮初又进步了一点。
“我厉害不?”阮初兴高采烈拿到祁容面前道。
“厉害。”祁容忽然说:“想不想去看电影?”
阮初眼睛眨了眨,故意道:“是给我的奖励吗?”
“嗯,去吗?”祁容盯着他的眼睛道。
“好。”阮初答应了。
课间,阮初在写作业,刘昱走过来低声道:“周六出去玩去不去?”
好久没跟刘昱说话了,阮初被吓一跳,“走路干嘛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