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原因嘛,这个小笼包是真的好吃,配上皮蛋瘦肉粥,正是迟奚的最爱,更不说早餐的味道还特别好,完全抓住了他的胃。
祈老爷子打完电话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没有催两人,迟奚一点点慢慢吃着,不时餍足地微眯眼睛。
祈洲不易察觉地弯了眼眉。
不慌不忙吃完早餐,祈老爷子就领着祈洲和迟奚出门了。
“今天怎么去余叔那里了?之前不都是去林叔那儿吗?”祈洲上车前问了一句。
祈老爷子头也不回拉开车门:“你林叔那条件一般,小奚第一次体能训练,还是去余涛那里比较好。不然大热天的,他要是被太阳晒化了怎么办?”
迟奚脸颊微红,轻哼,祈老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祈洲也轻扬唇角。
看不起谁呢?上辈子训练什么苦没吃过,还能怕这个?
迟奚扬起下巴,率先迈步走进车里。
殊不知祈老还真是为了迟奚考虑,如果只有祈洲一个人,那还是去林启智那里更方便,至少距离近了很多。
对祈洲来说,两家差不多,他都练过。不过想到昨晚祈老只弹了下迟奚的脑门,就在他脑门上留了个长达半小时的红印,虽然理智上知道人不可能被晒化,但潜意识里对这个说法还真有那么点隐秘的怀疑。
迟奚那么白,像雪一样,没准真会被晒成一捧水,然后溜走。
今天照例是祈老爷子亲自开车陪着两位爱徒一起去训练。
刚进训练馆,祈洲口中的余叔就迎上来了,看上去是专门等着他们。
“师父。”中年男人叫了祈老爷子一声,祈老爷子应声后,他就新奇的围上来,看着迟奚啧啧称叹,“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一个小孩?”
他分为稀奇的眼神让迟奚有些面热,迟奚摸摸脸颊,重来一次,没想到脸皮居然还变薄了。
“别贫了,你帮忙看看他练什么训练合适。”祈华章大手一指迟奚,又补充一句:“做其他训练之前,先让他跑五千米,他说他可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行不行。祈洲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万米打底。”
“行,你们先上冰滑给我看看。”余涛留下这一句话后,转而摆弄着设备,准备好好记录两个小孩的滑行过程。
两人换好衣服,穿上冰刀,在冰面试滑找感觉。
这厢余涛和祈华章还在谈话,余涛先开口:“师父,你想让那个小孩进省队,让他滑单人滑?”
祈华章斜睨着他:“人家有名字,跟你说好几次了,迟奚迟奚。”
“哦。”余涛摸摸鼻子,这么大年纪了被训也不生气,反而有点怀念,谁让对面是他师父呢!
“单人滑还是双人滑得看他自己的选择,我只能给他提建议,不能代替他做决定。况且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是想给小洲找个队友,不过见到小奚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适合练花滑,是能拿冠军的人,他绝不是为了成为谁的队友而选择花滑这条路,就算他不和小洲组队,我也会举荐他去省队。”祈老严肃道。
“有天赋,又肯努力,确实是个好苗子,看来你很欣赏他,就没见你对小洲这么温柔耐心。”余涛感慨。
祈老爷子笑了,看着冰场上肆意的少年,眼神艳羡:“他们两个人不一样,我只是选择了最适合他们的方式。”
余涛立马竖起大拇指:“师父,教育人还是你行,要不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见了你还和老鼠见到猫一样。”
祈老爷子捶了下他的脑门:“可没见你们怕过我。”
余涛吃痛捂住头,倒吸一口凉气:“不怕不怕,我们这是尊敬你。”
从老爷子那里受的罪一定要从别人那里讨回来:“练好没有,马上开始了!”
余涛对着场上滑得欢快的少年吼道,见他们立刻规规矩矩准备好开始动作,满意地笑了。
他怎么说也是个金牌教练了,训一训小队员不过分。
祈老爷子和善拍拍他的肩膀,对着他微笑:“小余啊!对我们家两个小孩好一点。”
“好,好。”余涛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答应。
温柔的老师比暴躁的老师还可怕。
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老师这种生物最可怕!
训练这种事能怎么温柔,余涛很想知道,甚至想让祈老爷子给他做个示范,不过他知道祈老爷子自己也冷酷得很。
余涛悄咪咪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正专心看着冰场上两少年,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回视。两人登时大眼瞪小眼,气氛一瞬间凝滞了。
“咳咳。”余涛挪开目光,并往旁边走两步,他浅咳几下,变化声线,脸上堆起笑容:“两位小朋友,准备好了吗?”
祈洲:“……”
迟奚:“哈哈哈哈哈!”
对上余涛又羞又怒的眼神,迟奚目光飘忽,摸摸鼻子低下了头。
“马上开始。”余涛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迟奚收放自如,立马正色,并和祈洲交换一个眼神,目光相触的瞬间两人眼中都染上了笑意。
音乐缓缓流淌,两人随之在冰面舞动,不说优美的体态和流畅的动作,光是模样便已是足够精致,让人惊艳。
看着两个小孩花滑,真是一种享受,余涛眯起眼睛,开始细细究起两人的动作。
迟奚不够稳,但明显天赋更高,一举一动都带着灵气,而且年纪轻轻就能跳三周跳。祈洲胜在够稳,一举一动气势十足,底蕴很强,但衔接不够流畅。单看两人现在的动作,却是祈洲更适合打比赛,迟奚身上的不稳定性太强,还需要好好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