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照林村静悄悄,灯火早已在入睡时熄灭,月色下,房屋和树木是一个个剪影。
岑烟悄声道:“乌兹人真的藏在这里吗?他们会不会把你认出来?”
燕还摇头道:“我的甲遮住半张脸。”他低头看了看岑烟:“就像你一样。”
岑烟没心没肺得哦了声,不认识就行。
二人打着看病的名义,就不能推脱金哲带他们找神医的好意,岑烟提醒燕还:“一会儿人家给你把脉,你不要太抗拒。”
燕还:“就不能选别的病?”
岑烟解释道:“情急之下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我可不想编个绝症诅咒自己。还有,八卦和隐私最能降低别人的防范心。”
燕还揶揄道:“不是想得挺多?”
老神医的居所在村子最后,那是一座吊脚楼,四周有大树环绕很不起眼。大半夜,老神医居然还正在屋子里剪草药,见金哲进来,他抬起厚重的眼皮瞧了眼,然后皱眉说:“你……”
说了个你字,见有外人在他住了嘴。金哲在老神医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说着说着居然眼眶红了,老神医听罢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哎……罢了,幸苦你了。”
他倒了杯热水给金哲,又问道:“二位是?”
金哲连忙说:“我在照秋林里碰上他们,说是来求医,得的是那种病,就是满姐姐她姑姑那种病。”
老神医哦了声,问道:“谁有问题?”
岑烟正要说自己,燕还却道:“我。”
这下岑烟和金哲一齐看向了燕还,老神医道:“坐下吧。”
他为燕还把脉,片刻后说:“你……”
燕还道:“在下从前受过伤,伤了腿。”
老神医眉头紧锁,岑烟见状心想:“不会吧……燕还不孕不育?!”
她听老神医问:“怎么受的伤?”
燕还道:“杀敌。”
老神医一愣,一旁的金哲也放下了陶杯,老神医想了想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需要调理一番,老夫为你开个方子,郎君在这里住几日还是拿着药就走?”
燕还道:“治好再走。”
老神医点头说:“那便住在阿哲家里,您的夫人?可要看一看?”
燕还道:“来都来了。”
老神医嘱咐金哲:“二位衣服湿了,阿哲,去取一套和他们身量差不多的,凑合换上。”
金哲悄声出去,老神医又为岑烟诊脉。摸脉半晌,他的神情变得不确定起来,问燕还:“你们真的是来治病的?”
岑烟道:“我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老神医犹豫,岑烟道:“您但说无妨。”
老神医道:“娘子是不是幼年时过得不好?”岑烟道:“我……我家里穷,小时候四处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