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烟一愣,她内心问系统:“他也有系统……?”
系统非常确定得回答。
【没有。】
可这句话怎么听都意有所指,岑烟本该顺着燕还的话问会失去什么,但她没有,只说:“有的路,走上去总要付出些代价,殿下已经走到今日,不要轻易放弃。”
谁知燕还轻轻笑了声:“你信了?”
岑烟抬头,道:“不该信吗?”
燕还看了她很久,才问:“你心里难道没有重要的人?”
不能再和他讨论这个,岑烟示意人群。
“殿下,这喜宴好玩吗?”
燕还道:“乌兹人虎视眈眈,哪里好玩?”
岑烟道:“你也知道不好玩?外敌未除,殿下却依然依然放不下早已离开的人,你用大量黄金为她塑金身,这些钱用在军队里,乌兹人早就灭族了,照林村至于成个婚都提心吊胆?”
空气中,有一丝冷意,燕还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这样和我说话。”
岑烟道:“殿下,别再试探我,我不是你的王妃。就算是,也不是从前的岑烟。若她身死,那么她的一切已经消失。若没有,那就是假死脱身,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谁这样做?”
燕还犹豫:“为……”
“为她自己,你自己说从前围绕她的只有不安,她就不能为了安稳的生活,为了早点结束这一切而逃离吗?”岑烟打断他说。“或许,在王妃心里,你并没有……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燕还强压怒气道:“你说下去。”
杯子里的酒早就冷了,岑烟喝不下去酒,也说不出话。
忽然人群传来一阵喧闹,有个人拽着新娘高声道:
“在我们那有个传统,新媳妇先给大伙验一验!看看好不好生养!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几日抓住新郎不让动,新娘被那个乌兹人抱在怀里,一边发抖一边拼命挣扎,老神医颤声道:“诸位……说好的留你们暂住,你们不伤我们,这这这……松开阿满可好?”
“我好好疼疼娘子!什么叫伤人!”
老神医想去救人,却被一脚踹翻在地!见此情形,岑烟道:“殿下,这下等不了。”
燕还把红穗子抛给岑烟,低声道:“金哲去给看守送酒,这个时候差不多能药翻守卫,你放人后离开村子,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管……”
不要管我四个字尚未出口,岑烟已经溜了,看着她的背影,燕还摇头道:“真是没心没肺……”
红穗子上挂着的也是一个骨哨,只不过雕成狼头形状。岑烟趁人不备离开村子中心,她心里不放心,回头见燕还已经在阻止闹事的人。他和那人说了两句,那人面露狐疑,燕还又压低声音,露出警告神色。也不知他如何诓骗乌兹人,乌兹人听完游移不定片刻,终于松开了新娘。
新娘的危机暂解,燕还朝岑烟的位置看过来。目光快要相撞时,岑烟心虚似得转身跑了。
她摸到关押村里男人的地方,见几个乌兹守卫倒在地上,同样倒地的还有金哲。守卫不会随意吃别人送来的东西,必定要他先尝。
酒里的迷药不伤人,岑烟先开锁把人都放出来,嘱咐道:“大庸援兵在路上,大家先跟我走!”
她将骨哨吹响,有些闷的狼啸声传遍整个沼泽。她不知道燕还怎么周旋,但要自己去放人,一定是意料到这次出头,他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拆穿。
她心里焦急,很快,一个佝偻的身影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老神医道:“你夫君说,让咱们偷偷走!他想办法带剩下的人和我们会和!”
岑烟道:“他一个人怎么带那么多人?神医,他们现在喝得尽兴,防备心低,能不能在喜酒里下药?”
老神医道:“这些人又野蛮又细心,喜酒喜宴都是自己人看守!你夫君让我们放心,他有办法!”
这时,密林里传来一声狼啸,只是这一声有些刻意,即便是岑烟也听出一丝不对劲。但她瞬间明白了燕还的法子,道:“好!我们先走!”
被囚禁的男人有的不乐意,道:“我家人还在他们手里!”
老神医道:“哎哟当初让你们抵抗你们犹犹豫豫谁都不肯出头!现在逞什么能!快背上阿哲走吧!”
他说完对岑烟道:“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山洞,入内之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岑烟道了声好,带上大部队跟着老神医离开。走在路上她不时回头看村子,可照秋林走十丈之远就看不见来路,那里能看清村子里的情况。
系统没有发出警告,那个大任务也没有弹出,岑烟安慰自己,燕还应该不会出事……
突兀的狼啸又响了一声,岑烟从担忧中醒过来。到了藏身山洞,这里洞口极窄,里面很大,有丝丝微风穿堂。老神医留下几个壮汉守门,其他人进里面焦急等待家人。
不知过了多久,村子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有人很心焦,道:“阿爷,你让阿哲找了什么人来?他真的能帮咱们?”
老神医看了眼岑烟,道:“难道你有别的法子?”
那人懊悔道:“我当初就该和他们拼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丢下老婆孩子在蛮人手里,真真是废物!”
“说得好像你不是废物一样!”
“我孤家寡人一个!就这一遭,你们那些娘子……可别跟了乌兹人!”
“你说什么?!”
乌兹人没打,自己人快打起来了,岑烟听得头疼,制止道:“别吵了!都安静些!”
她对老神医道:“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