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说不说,那一家都是好人吶。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小区都在传,说是施工单位赔了一些钱给他家。但人家没要,都给捐到有关困境儿童救助的红十字会里了。]
[好人不偿命啊。]感叹的话语被淹没在众多回帖中,[来,咱们接着下一个吧。]
[第8名,黄某。
死亡原因为——
在水坑中溺水而亡。]
骆央央没有再看下去,摁下电源键,她躺倒在椅子上。
原来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她要怎么样才能再次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她必须要修正的时空。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去做件事。
一件她本该八年前就该做的事。
十二月的海城本该是穿羽绒服的季节,但不知为何却有人在这个只有五度的天气下仅仅只穿着薄薄一件短袖。
一阵风吹过,女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看起来不怎么齐的短发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纤细背脊在大大的铁门前站定。半响,她按下了门铃。
风吹得更急了。
侧过脸,骆央央吸下最后一口气雾剂。
这个迟到了八年的道歉,她该补上了
吱扭一声轻响,骆央央紧张地弹了弹指尖,“对不起”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别的声音打断了。
“骆央央,怎么是你!”
男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壮硕的身体像是个无坚不摧的煤气罐。
是她“昨天”在湖边遇到的那个人
第三张便利贴
院里的积雪还没化完,东化一块西化一块的,一看就像是很久没有人管理的样子。
可是骆央央记得的,她记得言知还在的时候总是会将院子里布置的干干净净的。
他是那么那么好的人。
鼻子发酸,像是吞下十个柠檬的酸涩感在身体炸开。骆央央强忍住发胀的喉咙,死死掐向自己的掌心,目光却直直看向那个一步接一步走来的男人。
在心底反复揣摩了好多遍,骆央央却怎么都无法将这个壮的像头牛的男人和八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不能说话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半响,她还是点了头,声音由风传过去。
“对不起。”
还能是谁呢,有着如此悲伤的人还能有谁呢
似乎只是昨日,但其实已经过了半年之久。骆央央终于清楚知道了那日男生脸上的表情是从何而来,也知道了他抖的快要拿不住的糖果又是为何。
“言初。”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