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开话匣子,也或许是被提及往事,王姨瞅着呼呲呼呲喘气的狗狗说个不停。她用手比划着,“还记得当时姑娘捡到满满时就这么一小点儿,两个月大的小家伙可把我们姐姐心疼死了,多少个夜晚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呢。”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满满最健康了是不是!”宠爱的撸着狗头,王姨笑的一脸慈祥,“我们家姑娘也会越来越健康的。”
还记得王姨头次来家里,见她的第一面叫的是小小姐。老妈当即说那样喊太过生分,所以自那以后便都是唤她姑娘。
骆央央喜欢她这么叫自己,因为她知道姑娘二字在东北地区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换言之,这是王姨对她的爱。
王姨结过一次婚,她说前夫是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和她离了婚。骆央央还记得王姨说那话时一脸平静,彼时还没成年的她一脸愤愤,大叫着坏男人不是东西。
一晃那么多年就过去了。
收回心绪,骆央央抱住王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了。
记忆发生改变了。
骆央央无比肯定,满满绝对是她们在一六年的秋天领养回来的。那时的她大病初愈,庆祝出院,妈妈帮她实现了心愿,所以和老爸三人一起去了城南。
那时的满满还没到两岁,见到它的第一面骆央央就知道它会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她绝不会记错。
迈向二楼的步伐如此沉重,骆央央靠在床尾翻着相册。那本命名为满满的成长日记封皮依旧,只是第一页的照片成了别的。
满满初到家时在院子拍的第一张照片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只还没抱枕大的小狗。
狗狗正安静的睡着觉,盖着条小花毛毯的它一看就很舒服,但角落露出的弹力绷带透露出它其实受了伤。
一如昨夜梦中那般。
相册摊开许久,久到她想了好多好多。
所以,昨夜那些并不只是个梦。
所以,她曾认识名叫言知的人。
所以,她确实遗失了部分记忆。
思绪渐渐变得清晰,骆央央紧紧揪住照片。
那么还剩下最后一点,她和王姨截然不同的记忆是因为什么?
在她脑海中,到底是许多年前收养满满的记忆是真。
还是那个恍若昨日般,她在路边发现满满的记忆是真。
骆央央不知道了,但她迫切想要知道。
她想,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人想要告诉她。
告诉她,一件她应该知道的事。
天色日渐变暗,骆央央打开台灯轻快应着,“你可得早些回来,满满都想你了。”
挂掉电话,她唰的在纸上划上红线。心中了然,果然木子对于满满的记忆是和王姨一样的。
还有,骆央央咬着笔,在好友那栏一笔一画的写着,不认识言知。
仔细合上笔记,骆央央起身去了书房。景湾的那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出院时她去给隔壁一家道谢时顺路看了一眼,里面早已是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