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回到自己的现实世界啊!去他的马达!去他的心理阴影!关她高甜什么事儿啊?
“我自己想要买,不算他骗我。”李明声若蚊吶。
“好吧,我们回家。”
李明指指她的马尾,又把头花递了过去。
高甜一笑,把头发披散下来换上了新头花。
这一路很是轻快,傍晚时分到了家。高甜和李明各自回家。
高甜一进家门就觉得今天气氛很怪,母亲已经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带着严肃甚至是有些愤怒的表情。看见高甜回来,她的目光转了过来,冷冷地剜了高甜一眼。
马达则坐在另一边,少见的表现出小心翼翼的样子。高甜走过去,坐在弟弟旁边,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马达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高甜,“妈妈说家里丢了十块钱。”
“你俩谁拿的,赶紧交出来!”妈妈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和压抑的怒气。
马达哭丧着脸,“真不是我拿的。姐!姐!”他转脸看向高甜,自从上一回姐姐帮他制服欺负他的同学后,他就很信赖姐姐。
“谁来过咱们家,妈你还记得不?”高甜采用的是在真实世界中三十左右的岁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不自证。
“根本没有生人来过。”母亲怒气冲冲的。
如果没有外人进出,那么钱的丢失就更加难以解释了。高甜手支着下巴,心想别不是自己把钱放在哪边忘了,这会儿在家里大小声的。但是这会儿看母亲的脸色,她也不想去顶撞她。
家里的布局依旧熟悉而安静,但现在看起来却多了一丝神秘的气息。高甜站起身,“不如我们一起找找。”
“能找到还用你们?”母亲没好气地说,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高甜头上的新头花上。
高甜一看到母亲的目光,心里说要糟。果然下一秒就听母亲冷冷地问,“你扎头发的皮绳什么时候换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东西?”
“这个头花,不是我买的,”高甜叹了口气,要是在真实世界里,她顶看不上这种丢了钱就怪到孩子头上的人了,家是休息的港湾,不是用来犯疑心病的,“是别人送的。”
母亲脸上如罩一层严霜,“男同学送的?”
高甜愣了一下,未免节外生枝,随口诹了一句,“我跟老师说我下学期就不上学了,老师送我的头花,给我做个纪念。”
这一下更是触怒了母亲,“让不让你读书是大人的决定,有大人跟老师说,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高甜冷笑,“哪反正都决定不读了呗,怎么样?你去说,能送点更贵的东西?”
“你这么做是丢了我们家的面子!”母亲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和失望,“你爸刚出去没多久,你跑去跟老师说书都不读了,以后大家怎么看我们家?”
“你就知道面子面子,你要是真心为家里人打算,你不可能这么在意外面人看法!”
“你说的什么话?人要脸树要皮,不看人家的看法我们看什么?好好好,养你十八年我养出个孽障来了,养出仇来了!”
母亲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手攥得紧紧的,好像要抓住一根看不见的绳索,那是她对家庭的所有期望和控制欲的象征。
“我每天辛辛苦苦的都是为谁啊?为了你,你!”母亲对着马达和高甜各指了一下,“为了你们两个,为了这个家!我牺牲自己,养出两个白眼狼……”
“为我们啊?”高甜步步紧逼,“你要是真为我们,马达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子!”
马达哭丧着脸,“姐……”心想你俩吵架归吵架,拉我做垫背的干啥呀。却收到母女两个同时的暴喝,让他闭嘴。
母亲气的一脚踢翻一只棉鞋。高甜正要顶撞,马达忽然眼睛一亮,“钱,钱!”
原来随着母亲的这一脚,棉鞋咕噜噜滚了几下,掉出几张纸币。高甜上前捡起来纸币,数了数,正是十块钱,直接塞到母亲手中,“来,数数,让你心服口服!”
66退学
母亲拿到钱一时有些尴尬,嘴里嘟嘟囔囔的,言语间带着一种莫名的怒气,这是被孩子顶撞后既理亏又拉不下脸的表现。
高甜叹了口气,“妈,我其实还没跟老师说不念书的事,不过本来也打算要说了。你要觉得由你去说更好,那就你去说。”
妈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话锋一变,“你要是真觉得想读书那就家里咬咬牙再供你,你爸也不同意你退学,”说着叹了口气,“这坏人都让我来当了。”
“我不想读!”高甜回答的干劲利落。
无非就是怕由自己来说担责嘛,那这个责任高甜自己担起来就是。
“这是你自己想好的。”
“对,我自己决定的!”
“好,明天就带你去学校跟老师说!”
80年代的校园简朴而朴实,操场上铺满了红泥土,一场雨过后,红土上是一排排深深的脚印和无数的泥坑。教室里,木制的课桌椅刻满了年代的痕迹,黑板上总是飘着粉笔尘,墙上挂着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
这会儿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布置了一道难题,让大家上台解答。高甜本不想去,但在班干部的一再催促下,她走上了讲台。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乱画了两。高中数学题她已经忘光了,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
数学老师脸上含怒,“你上课听得是什么?”
高甜倒也没打算跟老师对着干,答了一句,“没太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