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永恒的艾因戈花,克尔泽拿起那张书签时告诉她,这也是常被供奉在光明神脚下的花。
“在这里就不要叫我小姐也别用敬语了吧?”
“你说得对,艾因戈……艾因戈。从信息传达效率上考虑的话的确如此。”克尔泽点头道。
“其实也不是仅限于这里,我在原来的世界也不是了不起的人,很早以前我就想和你们说不用对我说敬语的。”
在她们一边交谈一边前行时紫色的雾气渐渐散去,魔境的真面目逐渐显露出来。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隐天蔽日的茂密森林,没有日光的林下此刻正笼罩于靛蓝色的夜幕之中,需要靠着克尔泽的提灯照明,但如若怀表还没出差错的话,它的指针显示对于外界来说现在还只是下午两点。这片森林的树种从针叶到阔叶,从蕨类到细竹,不考虑空间分配全部挤挤挨挨地长在路旁,而且树干全是诡异的酱紫色,树叶却保持着原有品种或浓或浅的正常颜色,这些挤了过多紫色在调色盘上的物种交织成刺目的魔境一景。
但这些植物的树干和根系都没有勇气挤占到她们脚下这条平平无奇的褐色泥土路上来,以至于这条道路的头顶也露出了一线天空,是淡紫色的天空。道路直直伸向前方,大约半米宽,仅容一人通行。目前能见度大概在十米开外,目之所及除了紫色的树干外一切都稀疏平常。
闲聊还在继续,但早幸能感受到少年们从始至终都没放松下来,甚至在雾气散开后更警惕了。
她也隐隐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太安静了,除了她们的声音外其他什么杂音都没有,没有鸟的啼鸣或虫子振翅,甚至连风吹过树叶的摩擦声也没有。
说来这里有风吗?如果没有的话空气是怎么流动的呢?氧气会被消耗完吗?
闲谈在某个时刻突然就消失了。她们沉默地继续一个牵着一个在这条狭窄的土路上行走着。
但克尔泽的提醒与点名还在持续,每隔半小时,一样的内容,有时会打乱顺序,不断重复。
早幸已经不知道她答了几次“到”了,她只觉得很累,这段时间她的体力的确因为锻炼增强了不少,但好像还是应付不来这种长时间的跋涉,虽然这条路和此前的山路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想,再下一轮,再下一轮点到她就提出休息一会儿。
然后她又坚持了两轮。
到了第三轮,她能感觉到头都有点发晕了,她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说出口了。
“杜宾。”
没有回答。
“伯恩山。”
没有回答。
早幸突然头脑清醒了过来,随之就是浑身的温度都下降了,汗水也变得冰冷。她很想回头,但还是忍住了,只是将脚步停了下来,扯住了前面克尔泽的斗篷。
克尔泽却还在走,她能感到这件斗篷从他身上解开了。
“萨摩耶。”
没有回答。不知何时前面的梅提欧消失了。
“金毛。”
像变魔术一般,克尔泽的金发一眨眼也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早幸手中失去了主人的斗篷掉到了地上,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所措。
现在后面牵着她袍子的东西是什么?
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