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山倒是相信无论出什么事,留在书院的学生和夫子都能处理好,再不济也可以拖到他们回去,就说:“多想无益,抓紧回去吧。”
一行人默默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山下,进宝见到人,赶紧跑上前报信:“山长,司库,少爷,云监院要增加晚课,召集了所有夫子和学生,准备把事情定下来。”
“晚课!这个老王八蛋。”宁文洲骂了一句,身为书院的学生,他最清楚晚课对于云雾书院的学生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玩意,这下宁文洲生吃云老贼的心都有了。
云见山眉头紧锁,聪明人是不好对付,但这蠢人犯蠢拖累的可不止队友啊。
“赶紧回去。”宁山长拍板。
不再耽搁,大家赶紧上船回去。
路上,宁文洲见田修斐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不满:“修斐兄,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闭目养神的田修斐睁开眼,无奈解释:“自然是急的,只是急在心里罢了。”
田修斐一向是翩翩君子,情绪很少外露,端的是君子涵养。外人看他淡然自若,却不知他的心里如何焦灼。
宁文洲也是急糊涂了,见着田修斐这样就开始质问,听了田修斐的话,他勉强冷静下来,不再多言。
云见山开口道:“大家不必过于着急,要对留在书院的夫子和学生们有信心。退一万步说,就算事情真的定了下来,无法更改,也不是没有补救之法。”
“什么补救之法?”宁文洲有些好奇,其他人也盯着云见山。
云见山耸耸肩:“监院加晚课,山长就把早课免了呗,大家上课的时间还是一样的。至于时间太晚夫子和学生不好回家,那就住书院呗。”
当初书院建得大,其实还有好多斋舍空着,要不然书院也不会破例,让丙班学子可以在书院住宿。
宁文洲一拍大腿,夸赞道:“见山,你不来书院念书,可惜了。”
云见山翻了个白眼,他去书院念书才遗憾呢,他明明可以在家睡到自然醒,为什么要去书院过早起晚睡、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生活。
徐晨星见云见山翻白眼,嘴角浮现不太明显的笑容,心里感叹道:见山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在云见山他们往书院赶的时候,云允文正在云鸿安的指挥下准备挨个搜斋舍,誓要找出名为朱雀红的朱砂或朱雀红留下的印子。
之前的事情云鸿安也看出来了,书院的人肯定会偏袒那个砸他的小兔崽子。
所以提出搜查书院学子斋舍的时候,云鸿安拒绝了吕夫子和秋昭等人的毛遂自荐,只指定信得过的云允文一个人慢慢搜查。
吕夫子见状,强烈建议先搜甲班的斋舍,云鸿安果然中计,拍板先搜丙班学子的斋舍。
一听这话,段思华松了口气,财大气粗的他还有好几盒朱雀红就在柜子里,先搜甲班的斋舍,他肯定藏不住了。
但这只能是拖延时间罢了,还是得想个法子把这事情彻底解决。
秋昭靠近段思华,问他:“思华,你上次借我用的墨,还有吗?”
秋昭哪里借过段思华东西,这是在问段思华斋舍里面有没有朱雀红。
短思华故作轻松地说:“多着呢,你想要再到我那里拿。”
甲班其他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想必就是段思华扔的砚台了,这绝对不能让云允文搜到段思华的斋舍。
洛之源眼珠一转,煽动大家道:“不行,不能让云允文搜,这不公平。”
见又来一个刺头,云鸿安更不爽了,居高临下看着洛之源,语气十分不好:“胡说什么,再敢多言,罚抄学规。”
洛之源不管云鸿安的威胁继续说:“让云允文一个人搜,谁知道他会不会动手脚。再说了,万一他看谁不顺眼,冤枉人怎么办?”这话一出,书院的学子顿时骚动起来。
“你空口无凭,凭什么这么说我?”云允文自觉被侮辱了,出声反驳。
洛之源对付不了甲班那些大魔王,还对付不了云允文这个菜鸡?只见他不屑地看了云允文一眼,从怀里掏出一碟银票,颇为狂妄地说:“我能随手掏出一千两,你能吗?”
主意
云允文直接愣住了,这什么奇葩,随身带一千两银票,也不拍被人拦路抢劫!
甲班其他人看着洛之源拿着的银票,也觉得不可思议,洛之源有病啊,随身带这么多钱!
殊不知,当初刚来书院的洛之源不懂事,随身带着一大堆钱,被云见山发现以后,怕这傻孩子被人欺负,就对洛之源多了几分关照。
就是云见山这多的几分关注,让洛之源适应了书院的生活,洛之源也单方面成为了云见山的最好兄弟。
洛之源觉得,就是靠随身带着的银票,才幸运地认识了云见山,故一直保持了随身携带银票的习惯,认为这样可以带来好运。这不,现在就用上了吗?
“之源屋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值钱东西,怕是你顺走了,他都发觉不了!”和洛之源一个斋舍的袁成也在帮腔。
秋昭也笑了:“是呀,一个兜里一百两都拿不出来的人,面对成千上万两银子能不心动?就算新来的同窗人品贵重,但磕着碰着什么东西可咋办?”
洛之源又开始煽风点火:“还有,就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云允文不会贪图钱财,但谁能保证找不到那啥朱雀红的话,会不会随意攀咬大家?”
张全武咂舌:“我的乖乖,这要被扣上袭击师长的名头,不止自己前途毁了,还会连累家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