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霍洄霄笑出了声,手下又轻拍了两下,嘉奖似的,“圣上除了骂臣混账,畜生,流氓,竟学会了新词,不错,骂得真好听。”
“不过臣可不会对臣的大爷这样。”他手下又促狭地捏了两把。
沈弱流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涨红,偏偏拿这混账东西没辙,杀不得,打不得,只能动动嘴皮子。
可这混账有病似的,被骂了反倒更开心了。
沈弱流气急败坏,边骂有病,边下手更狠,霍洄霄吃痛倒抽凉气,笑意却更浓了,跟看个什么张牙舞爪的小动物似的。
这时候,胜春到了跟前,先扫了眼霍洄霄,才朝跪地拱礼,
“臣等来迟了,圣上恕罪!”
沈七爷带十几锦衣卫跟在胜春后面,亦跪地叩首。
沈弱流忙松开手中霍洄霄的头发,一本正经道:“朕无事,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胜春朝霍洄霄见礼:“世子爷。”
霍洄霄敛笑,哼了声算作回答。
胜春眼神扫了一圈……圣上发髻衣衫皆凌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玄色外衫,只有一只脚穿着靴,另一只脚只着袜,挽到脚踝处,似乎是受伤了。
而世子爷也不见多好,衣服只穿半壁,一边肩头伤口包扎随意,血淋淋的。
“圣上受伤了?”胜春大惊失色。
沈弱流摆摆手,微笑道:“只是扭到脚了,并无大碍。”
胜春小心地拨开袜子看了一眼,圣上脚踝似乎被处理过了,淤肿已不大厉害,但对于自小娇养,金枝玉叶的圣上而言,痛楚怕不见少。
他又目光又落在霍洄霄搂着沈弱流的双臂上,
“圣上,臣来背你罢,世子爷受了伤只怕也不方便。”
沈七是为外臣,于礼不合,只有他,在禁中服侍,本就是伺候圣上的内臣。
沈弱流自是巴不得立马从这混账背上下来,应允了。胜春跪地接着,沈弱流挣扎了两下……而这混账双臂箍得死死的,稳如泰山。
霍洄霄目光将胜春从头扫到脚,鼻腔里哼出丝笑,“张都知这绿豆芽似的小身板背得动圣上么?届时一个不稳,摔倒了,你自个儿不打紧,要是磕磕碰碰伤了龙体,可怎么办呐?”
胜春不理会他的言语讽刺,转身拱手,“圣上,臣定竭力。”
沈弱流笑得咬牙切齿,“爱卿就放臣下来罢,你背朕于礼不合。你若当真有心伺候朕,便自去内省净身,届时便可与福元长随朕左右……不过北境王世叔那头只怕不好说。”
沈七等一众锦衣卫身下一凉,不敢再出声了。
连喘口气都怕圣上觉得多余,一个龙颜大怒被拉去内省挨那一刀子。
霍洄霄却四平八稳,不见一丝怒意。
扫了一眼下首众人,侧脸挑眉含笑,高声道:“臣要是真挨上那么一刀,日后可还怎么伺候圣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