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
“你想做什么?!”沈弱流身子后仰,拉开距离,警惕道:“朕警告你,不要乱来!”
霍洄霄唇畔勾着丝笑,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盯着他看,一瞬不瞬,浅眸由他的眼,落至他的唇,再往下到脖颈……浑身上下,兜头到脚扫了一遍。
沈弱流护着肚子,身子继续往后,咽了口唾沫,“沈七他们就在外面,朕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流血漂橹!”
这刻,霍洄霄抬手朝他伸过来……沈弱流心口发紧,死死闭上了双眼。
然而那只手却未落在他脸上,只听头顶一声轻笑传来,
“沈弱流,其实我有时候挺好奇的,分明发生了那样的事,要杀要剐都是你占理,可你倒好,跟个缩头王八似的装疯卖傻,你这皇帝做得憋屈不憋屈?”
沈弱流试探着睁开眼,却见霍洄霄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了那只手,就跟方才的动作只是他的错觉似的,浅眸微眯一瞬不瞬,神色复杂。
霍洄霄挑眉,似笑非笑,“你是怕北境的三大营?还是说你以为这样就能以此要挟,叫我自觉理亏,再怎么被你利用捉弄都心甘情愿?”
“?”沈弱流眉头紧锁。
这混账不知又在发什么癫。
“在朕面前,还请世子注意措辞!”沈弱流不想陪他发颠,抬手推开他。
却被反手捉住。
霍洄霄没用劲,捏着他手腕盖在自己心口处,自顾自说下去,“……还是说,你其实想要的是我这颗心?”
扑通扑通。
沈弱流掌心感受到隔着胸腔传来的跳动……以及失去衣物遮盖,肌肤相触传来的灼热,他心间没由来的慌乱,被烫到了一般,猛然将手抽回来。
“朕、朕要你的心做什么!”沈弱流耳尖通红,眼神闪烁道。
流氓禽兽的心,指不定是什么颜色的。
充斥着肮脏污秽的心,他要来做什么?
沈弱流握紧那只灼热的手藏在袖中,忍不住地蹙眉。
……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混账话!
霍洄霄唇畔笑意不改,垂眸仍旧保持着那个动作,神色晦暗不明,“……也是。”
过了片刻,他才垂下手,大马金刀地在另一侧落座,笑道:“不管你是何企图,过了今日咱们两清。”
沈弱流听得云里雾里。
这混账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意思,怎么连在一起成一句话他却听不懂了?
什么两清?
谁欠了谁的?他欠了霍洄霄的?还是霍洄霄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