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听完眼神一亮,看来顾景阳真的知道,不等她细问,那边的传信又来了。
“具体要看堕魔的修士是出于什么情况和——”
阿翎:?和什么?
她反复确认她没有听漏,谁说话是这么说一半的?
好在很快那边的传信又来了。
“不好意思阿翎,刚刚书本翻页,我看看啊,和什么——”
阿翎‘啪嗒’一声,把凰翮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把拎起在书案上眯着眼似要睡着了的翎二三丢回了角落。
顺便把顾景阳的凰翮也扔了进去。
她怕这么听下去,她半夜不睡觉也要去顾家抽一顿顾景阳了。
被这么一通小插曲给打乱了心里的情绪,阿翎倒头就睡。
渐渐的,呼吸平缓了下来,心跳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这次睡下,阿翎没有再做梦。
夜色里,另一处的另一人却陷入了梦境里。
鸿渐学府后山宁阴药庐的客房内,师清浅仰躺在床上,眉心紧蹙,胸口剧烈起伏似是呼吸困难。
师清浅自有记忆以来很少做梦,今夜的梦却是一个接一个。
梦里没有声音寂静一片,只有一个倔强的青绿身影。
师清浅回到了阿翎被打断了腿那日,她瞧着她倔强地往外爬,爬过的地方一道道血痕。
她看见自己跪倒在了那一片猩红的血迹上,素白的衣袍染红了一片。
那衣袍上浸染的血渍带着剧烈的痛疼顺着膝盖一路疼到了心脏。
师清浅瞧见她苍白的心竟然有了丝血色。
她在梦里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心脏有了异动。
师清浅猛地睁开了眼,望着草庐爬满思卿藤的屋顶,一阵茫然。
她望着思卿藤上那一朵朵越往上开得越热烈的花朵,猛地起了身,眼里似有一股偏执。
一夜风雨,翌日天光熹微。
阿翎从困顿中醒来,瞧了眼床尾那已经摞到屋顶高的书信,幸好昨日没继续听下去。
她今日必得好好同顾景阳说说怎么简洁高效地传递有用信息了,不然她这轮班的三只鸟都要累死了。
不对,已经累倒一个了。
阿翎看了眼蔫蔫的翎二三笑出了声,瞧给孩子困的,这银红色的眼睛都给熬成赤红了。
她笑着打开了墙角的窗,想用清冷的空气给它提提神。
窗棂‘吱呀’一声往外推开,一素白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窗前。
吓得阿翎往后退了好多步,一不小心撞翻了摞到天花板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