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瞪大了眼,轻呼一声:“这也太惨了。”
说着顾景阳看向了阿翎,想说让阿翎修炼的时候多多注意切不可心急,转头却发现阿翎脸色惨白一脸痛苦,像是呼吸都有些粗重。
阿翎是回忆起了上一世,刚堕魔的时候,确实如同顾鸿决说的那样,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酷刑,若不是一个执念支撑着她,她真的很多次想给自己生生捂死过去,好结束那呼吸的痛。
“阿翎你怎么了?”顾景阳关心地问道。
阿翎摇摇头:“想象了下那种痛苦,真惨。”
顾景阳点头:“可千万记住了,不可堕魔,修炼不要心急,打好基础,我相信阿翎日后一定会很强。”
阿翎点点头,心不急但行动得急,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顾家用完饭后,阿翎收下顾景阳送的三清真火炉,同顾景阳告别。
顾景阳知道阿翎要炼法器后,给的是最纯正的三清真火:“你刚筑基,炼法器这事说起来有些心急,若是炼不出,你也不用失望,等你结丹后再炼会好许多。”
阿翎点头,她知道顾景阳是怕她失望,筑基期很少有能炼出厉害法器的,但她知道她能,因为上一世她就炼出来了。
“今日多谢你了,你也不收我的灵石,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总不好白拿你的东西。”
阿翎想要有东西能交换,但不知道顾景阳需要什么,她好像什么也不缺。
顾景阳见阿翎认真的模样,手指点了点下颌认真想了想:“想看热闹算吗?”
阿翎嘴角抽搐,无言以对,忽地,她想起了早上的事情。
错过了,早知道她应该拿个乾坤珠记录下师清浅的反常情况,顾景阳一定爱看。
想到这,阿翎遗憾地说道:“早上倒是有一桩热闹——”
“是什么?”顾景阳不等阿翎说完就追问道。
阿翎想了想这要怎么说,倒不是对于拿师清浅来当话题感谢顾景阳不好意思,讲真的,要是顾景阳想要师清浅这个人,而她能打得过师清浅,她二话不说就能把人捆来送给顾景阳。
他们魔道中人感谢的方式就是这么直接。
阿翎犹豫片刻起了头:“你见过师清浅特别狼狈的时候吗?”她想说若是没有,下回她在见到师清浅不知道掉哪条沟里的狼狈模样就给她记录下来,送给顾景阳找乐子。
她刚要继续往下说,却意外地听到顾景阳说见过。
“嗯?”这回轮到阿翎疑惑了,她认识师清浅后她一直是那副高高在上不惹尘埃的模样,顾景阳竟然见过她狼狈的模样?
“五岁的时候见过,那时候清浅也五岁了,却还不会说话,一身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衣物,从霍家二层绣楼上摔了下来,正好摔在了我的面前。”
“我记得当时她的样子可怜极了,也狼狈极了,问她话她只会摇头,一摇头那汩汩流出的鼻血就溅得到处都是。”
阿翎疑惑看向顾景阳,似乎在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师清浅五岁不会说话?
术修学府
从顾家出来后,风收雨停,目之所及云障雾遮,一片雨后迷蒙天。
吩咐车夫慢行后,阿翎歪靠在了车厢内,听着车轮趟过湿漉漉青石板路的踏踏声,想着刚才顾景阳同她说的事。
“那年霍府添丁,大摆宴席广邀镇上世家豪门,略有头脸的人家都在邀请之列,我们顾家也在邀请之列,那是我第一次去顾家,也是第一次见着清浅。”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清浅,只知道霍家有一个孩子,但是霍家从没有将她带出来见人过,那次吓人的见面,我开始也不知道她就是霍家千金,清浅小时候同现在很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霍家具体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将一个五岁的孩子单独关在绣楼里,而且清浅从高处摔下后只有一仆妇匆匆赶来将她带了回去。”
“我想喊人,那仆妇求我不要声张,说是叫人知道清浅出了绣楼她会被打,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爹,我爹也让我忘了这事,不过他还是答应我会去确定下清浅没事。”
“后来我们也再也没去过霍家,我也没有再见过清浅,直到清浅十岁的时候,被曾老测出了精粹仙体,我才又在鸿渐学府见着了清浅。”
“那时候清浅已经不似小时候那般狼狈了,除了人瞧着过于瘦削,其他的与常人无意,不过话还是少得接近于没有,同她说上十句,她也不一定回一句。”
“因着她的天赋异禀,修炼速度十分的快,学府里的人只当她是天才的习性,人们总是认为厉害的人都话少。”
顾景阳说到这儿还有些烦恼,她明明也很强,但好像大家的印象里,就没有这个概念,她猜测或许就是她的话太多了,显得没有距离感。
不说话,装高手。
她就是不会装。
车轮在一个小坑里陷入又爬出,车身一个颠簸,阿翎倚着车厢的头,一个不防备磕着了脑袋。
阿翎揉了揉额角,哭笑不得的从沉思中回过神,要她说顾景阳可不光是话多,还太爱凑热闹了,哪有高手是这个性子的。
对于她说的那些事,阿翎其实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记错了,师清浅小时候怎么会听起来可怜巴巴的,明明她回到霍家的时候,见到的霍家人对师清浅都好得很。
她还记得那时候,霍振甚至说不如算了,继续错下去。
她的亲娘林念郦端坐在上首一脸不悦地打量着她,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对于霍振的想法也没有反驳一句。
还有她那弟弟霍长生,更是直接喊话说赞同,还说只认师清浅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