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厚着脸皮跟在后面,错开两步,想了想没话找话道:“我认得这身校袍,你是却月观下山游历的弟子吧?”
奈何那仙家官不太愿搭理他,只“嗯”以作回应。他犹豫几瞬,说:“可问你姓名么?”
半晌万物皆喑。他指间攥着衣角,两指将那块薄薄衣料捻成团,又轻放开,如此反复数次。
才攒起心情再问:“你准备去哪?”
“什么时候要回观?”
“你的同寅呢?”
仙家官那双薄唇忍无可忍地动了动。
“聒噪。”
少年勾勾唇尖,全当仙家官所言是嫌同寅聒噪,故而孤身一人。
仙家官倒竟默许他尾随,两人无言行出城外。
少年心绪不知拐到了何处,忽尔闻仙家官清冽之音:“你既然跟随我至此,那我便视你默认。”他说,“听雷寨受狼妖庇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见你似与那听雷寨盗伙颇有交集,却与他并非一丘之貉,所以想请你引路。”
仙家官回首直视着他,眼眸好似莹润光洁的琉璃珠。
“劳烦带我去那狼妖盘踞之地。”
少年对上那眼出神了一刹,指指那仙家官又指指自己,“就凭你我二人?”
仙家官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淡淡答曰:“你不必涉险。”
少年无奈道:“我是说”
但方开口就决定作罢,暗忖这人骨子里和自己一样都固执得很。
他伸了个懒腰,轻按后颈转动脖子,拖着懒洋洋的语调道:“那便跟我走吧。”
不过正要燃传送符之时,却瞧那仙家官许久未有动作,他些许好奇到:“你怎么不御剑?”
仙家官将摇光倚在怀里,坦诚道:“舍不得。”
少年说可惜了,“本想见识一下脚踩天下第三名剑的风光。”
仙家官脸霎时黑了半截,硬邦邦道:“我不会让人踩的。”
少年但笑不语,递给他一张符篆,只是在伸出手时看见自己指尖轻轻颤动一下,脑内回忆起绘制这张符的时岁与情形。墨迹却从未褪色,昭示原来光阴穿梭是无声无痕。
仙途坦荡
“咔呲——”
少年猛地转身,雾障缭绕中有什么东西蹿过灌木,身形一晃又瞬时失去踪影。
他紧握匕首的指动了动,加快足下步伐。
周遭妖气横生,甚至白日里也显得阴晦,不知是否是错觉,四合总有股微风吹响,随着时间推移,风响离他更近,也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