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跟某人有五分相似的脸,他的心里心疼极了。
他柔声唤着,“媚香,媚香……”
媚香缓缓睁眼,眼中含着泪,说了句,“大哥,你还是让我走吧,我就是个害人精。”
说完别过脸,任由眼泪划过眼角。
额头上的血珠子流到她的眉毛上,随着她歪过脑袋,血珠子又换了方向流到另一个眉毛。
一滴、两滴,滴到她脑袋下的枕头上。
此时,母亲床上那对化了丝的鸳鸯戏水枕巾上,那前头的那只鸳鸯,脑袋和眼睛,都被这滴滴鲜血染成了红色。
张强握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摁在媚香的额头上,倔强道,“不,从我救你的那刻起,就不可能再丢下你。”
女人是他三日前从他常常路过的河边救的。
当时他刚下班回来,就听到桥上有人大喊,有人落水。
河边也聚集了好多人。
他本就熟悉水性,听到此就想也没想,一头跃进水里。
远远看着离他几米远的地方,有个人在水里一起一伏胡乱扑腾。
她的头湿漉漉的全黏在脸上,看不清样貌。
他也想太多,就只想着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岸上众人见他跳进水里,全都大喊,让他小心。
也有大喊“英雄加油”……
可他第一次下水救人,没啥经验,抓着女人一只胡乱扑腾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拉。
可女人不知怎的,好像是着了魔,力气大的吓人。
在他把手伸出来的那一刻,就拼命抓着他,把他往水里摁,似乎想要借着他的身体将自己往上浮。
可越是这样,自己也就越惊恐,张强想要游到她后头,可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只一个劲儿的想把他抓着……
此时,岸上的人全都喊叫起来,惊得张大了嘴巴。
有人看到情况不妙,张强刚想绕到她身后,就被她一把扯住腰后的衣服,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抓着他往水面上用力。
张强被迫呛了好几口水。
眼看着自己体力一点点被耗尽,这女人似乎只要沾到一点他的身体,就会拼命的把他往水里拽。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岸上一个声音提醒了他,“英雄,打晕她……”
他脑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卯足了劲儿一个手刀打在女人的后颈。
女人果然软软的垂下脑袋,他顺势拖住她的身体,从她身后,用一只胳膊从她腋窝处掏过去,抱着她。
另一只手和脚并用,慢慢游到河岸边……
事后他才知道,女人娘家父母重男轻女,又封建迷信。
嫌弃她是犯月,把她小小年纪嫁给外省的大龄老光棍。
可谁知,那老光棍在结婚几个月,去山上砍柴时摔下悬崖,就再也没回来。
老光棍母亲也是重男轻女的主儿,而且封建思想也很严重。
在得知她是犯月,又生下女儿后,就把她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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