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思虑片刻,小心翼翼的赔上笑意,
“也不知夫人今日开心否?我听闻夫人去了流觞曲水,不如本王以夫人的名义写一本集子……”
“不用,是王爷自个儿说的水里有冤魂,我如何安心。”
“莫怕,哪有什么冤魂……”
李挽被自己的话绊住,想了半天,改口道,
“那是前朝旧事。我大梁,建康,有本王在,绝不可能让那等凄惨之事再度发生!”
或许是觉得陆蔓舍得搭理他、便已经气消;
他说这话时,一切如常;眉宇生光,凤目高挑,一手撑在膝头,一手挥舞向长空,甚至还带着些狂傲的神色。
可他根本不知道陆蔓到底因为冷心,也或许他知道,但不想上心。
陆蔓没有作声,眸子打量着眼前人。
李挽难得笑了起来,讨好她道,
“今年没有陪夫人流觞曲水,本王也甚为遗憾,明年再来。本王请于叔给夫人做花环,于叔手艺好,夫人一定是建康最漂亮的小女娘。”
陆蔓别过脸
“我不会再来了。”
“为何?”
李挽侧腰垂头、目光追着女娘秀容,声音轻得像说悄悄话似的,近乎是在哄她了,
“可是害怕了?下次一定不会起火,什么也不会发生,你相信我……”
“殿下!”
陆蔓伸手将人推回座位。
两人都没将事说破,如果她想,她可以继续假装只是给夫君下了春药的无辜新妇。
但对于狗腿讨好李挽这件事,她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
陆蔓剜了李挽一眼,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殿下游刃有余,我看不懂做不到,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此话何意?”
李挽一把握住小女娘的手,冰凉刺骨的感觉吓得小女娘一激灵。
他佯装不懂,但显然已经忍耐到极致,愤怒呼之欲出。
是,今天是他丢下她,去找白瑞生欺骗纪家,让她受困被害。
是,今天是他算漏了西风,火海大起,让她受到惊吓。
可他已经认错了!
他还轻言细语的哄她!
他这辈子还第一次这么别扭的安慰一个人!
她还想怎样?
见陆蔓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李挽将高举皓腕恶狠狠一扔,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好意思说我?陆蔓!
你找我时那么着急,我都看见了!你自己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嘶……”
陆蔓从船舷上挣扎着爬起身,泪珠死死挂在眼眶边沿,倔强得让人心里害怕。
“所以呢,夫君觉得很可笑是吗。”
她定定扬起头,言辞间充满了浓浓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