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那么好那么善良,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
是她自己起贪念、犯了错,让纪五娘子抓住了把柄,怎么能再让阿姐来替她受罪!
陆桐害怕因为自己的懦弱,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赶紧哭哭啼啼的,把经过都告诉了薛望清,
“我的丫鬟看见幼桃给阿姊下了春药,应该就下在今天她们带来的那坛酒里了。”
“什么?!”
陆桐呜咽点头,“我的丫鬟被纪五娘子抓起来了,我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问。阿姊和幼桃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我好担心她们已经……怕是已经……”
她话音未尽,已被薛望清一把捏住手腕,两脚生风,向流觞曲水的溪岸快步小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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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曲水溪畔。
云隙里透出几许冷阳,在水面泛起鳞白的波纹,有种诡异之感。
空无一人的山野,一眼便可看尽。
无人作声、无人走动。
窒息般的冷清,裹挟着血腥味钻进鼻尖。
李挽和刀鹊垂首立在一块巨石旁。他们的脚边,是一具镇远军士兵的尸首,死状惨烈。
来之前,李挽已经向禁军交代过,假意擅离职守,任张霄撤换人手,应该不会起冲突,怎么还会死人?!
主仆两两对视一眼,大步往岸边巡察,见岸边还躺了两名银甲镇远军,一个伤在腹部,一个刎在颈部,伤口上小下大,呈飞镖形状,皆是一击毙命,手法狠绝。
这就更奇怪了。
镇远军里没有身手这样好的将士,也没有用飞镖的。
李挽起身,总觉得计划没有按照预想的进行,心里不安更甚,当即就想往麟德殿去。
刀鹊将他拦了下来,
“殿下,镇远军死在此处,说明张霄已经入苑了,估计正往麟德殿攻去。计划没有差池,不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李挽还想说什么,一声高呼将他打断,
“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薛望清在巨石下看见镇远军的尸体,几步奔来岸边,
“王妃自流觞曲水之后一直没再出现,薛某担心她已经遭人陷害。”
“什么意思?”
李挽眉心突然跳得厉害,陆蔓又出了什么事?
薛望清将言简意赅道来经过,“幼桃在王妃酒里下了药,在流觞曲水时,王妃频频落败,估计已经中计。”
李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
计划接二连三的出现变故,他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意,很想要为眼前这个出乎掌控的局面找个人怪罪。
但思来想去,发觉好像是他自己,一心与白瑞生演戏,以至于忽略了旁的许多事情。
“不是让她离水岸远些么!”
李挽无奈,瞪了薛望清一眼,回首吩咐刀鹊,
“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