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江楼一手支腮,一手捞起李昭棠凌乱的长发在指间把玩,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低哑,问:“喜欢我吗,小棠?”
李昭棠从情事的余韵中平复过来,本性恢复了十足十,咕哝道:“少自作多情了……”
江楼呵呵一笑,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手指顺着胸腹滑了下去,在肚脐周围绕圈圈,李昭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叫道:“你莫得意!若不是看在你……孤苦无依,本王岂会屈于人下?!”
江楼笑意更深,李昭棠大概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赶忙转移注意力,四处摸索着问道:“枕头呢?你这连枕头都没得枕吗?”
江楼做了个古怪至极的鬼脸,忍住想要捧腹狂笑的冲动,手指朝下一指,道:“枕头在你腰底下垫着呢,小棠。”
李昭棠爆开满脸通红,狠狠地从腰下抽出枕头,见上面洇了汗水以及见不得人的浊白液体,他扬手丢在床下,皱眉道:“你床上只放一个枕头吗?”
江楼伸臂让他枕住,笑道:“放两个我怕你见了会吃醋。”
李昭棠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背着我胡来!”
“是是,我是当着你胡来才对。”江楼捏捏他的脸蛋,问,“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昭棠捉住他的手,漫不经心道:“我叫宝山他们打昏了门口的护卫,换了我的手下值勤。”
江楼揉搓着他的手指,轻声笑道:“你处理问题的方法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李昭棠不服气道:“你倒有什么好方法了?”
江楼笑得诡异,起身道:“你跟我来。”
李昭棠被撩起了好奇心,顺手捞了件衣服披上,跟着他来到隔壁的暖阁中,江楼拉开一个抽屉,介绍道:“蒙汗药,软骨散,断尘香,七日醉,离魂粉,是不是很彪悍?”
李昭棠狐疑地看着他,问:“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江楼一指书架,道:“这里什么书都有,我说要练仙丹,叫他们去买来各种药材,按上面的方子配的。”
“哦……”李昭棠打了个呵欠,很不给面子地指出,“即是说,这药灵不灵只有老天爷知道。”
“有保管灵验的药,只是我有些不忍心用。”江楼又拉开个抽屉,道,“巴豆三斤。”
李昭棠“噗”地笑出声来,径自去衣柜里翻找出两只枕头抱到床边,整个人往床上一扑,懒得再动弹一下。
江楼把他往床里推了推,上床搂住他的身体——爱的缠绵时间暂停,爱的教育时间开始——他一手勾起李昭棠的下巴,正色道:“小棠,老实交待!”
“交待什么?”李昭棠懒洋洋地问,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爆炒臀尖的危险,江楼想起这半个月来的煎熬,一时酸辣交集,咬牙道:“这半个月来,我被关在这里苦思对策,你倒好,天天泡在妓院寻花问柳,风流快活,你说,该不该打?”
李昭棠有些心虚地向后缩缩,低语道:“我又不晓得你的处境……”
立时被江楼抓住把柄,打蛇随棒上,道:“那,不知真相便出口伤人,你说,该不该打?”
李昭棠再往后缩缩,试图顽抗到底:“我当时喝太多了,吐得很难受……心情不好所以……”
江楼是铁了心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飞快地接口道:“纵欲无度,自伤身体,你说,该不该打?”
李昭棠已经缩到床角,只剩垂死挣扎的份儿了:“我没有……纵欲……”
“没有?”江楼追问,“你去妓院,没有叫人陪寝?”
李昭棠支支唔唔地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若拒实相告,岂不是丢脸?若硬着头皮说有,看江楼的脸色也该知道今晚不会好过了,他思量再三,终于很识时务地摇头道:“没有。”
江楼神色缓和了些,仍绷着脸道:“这样说来,惩罚减半,让我打十下。”
“不行!”李昭棠惊叫道,江楼呲牙咧嘴地把他挤到床角,李昭棠退无可退,一双桃花眼充满气恼地看着他,讨价还价道,“那……轻轻地打一下好了……”
江楼装出一脸严肃正经,心里已闷笑到快抽筋——找了一堆非打不可的理由,其实只是他手痒而已,既然小鬼已经被唬得一愣一愣,他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当下高高扬起手来,却是轻轻落下,脆生生地拍在李昭棠弹性良好的小屁股上,对方抱怨地低叫了一声,脸埋在他的肩窝,过了许久,低声问:“你不生气了?”
看来他已经成功地建立了身为攻方的威信,江楼得意地笑,一手在他腰臀上游移不去,爱的教育时间结束,爱的回味时间要立即跟上,李昭棠很快被撩动得低喘起来,他咬了咬唇,一脸羞涩地爬到江楼身上,咽了口口水,声如蚊吟地哼唧道:“你要能变成这么小就好了。”他用手指比了个长度,接道,“我就能把你吞进肚子里,谁也不给看,谁也抢不走。”
江楼眼中一片醉人的柔情,低喃道:“傻话……”
李昭棠红着脸趴坐在他身上磨来蹭去,动作生涩笨拙,却瞬间挑起了彼此的热情,江楼抚上他颤动不已的腰,刚想翻身推倒,李昭棠却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我来……”
咬住唇,眉头紧锁,缓缓地沉下身体,将对方硬热的欲望一点点纳入体内,他身体前倾,手指掐入江楼的肩臂,长发散乱零落在江楼胸口,喉间逸出难耐的呻吟。
这等待遇,这番美景,这把声音,不发疯就不是男人了!江楼粗喘着,双手扶住李昭棠的腰,狂野而温柔地掠夺着他的身体,占了上位的那个虽然羞涩未脱,却是热情如火,一边俯下身啃咬他的颈项一边扭动升沉着腰臀,微启的双唇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李昭棠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滑上来盖住江楼的眼睛,喘道:“不许……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