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嗤笑一声,她跟着回去了。
“还要我再说一遍?”他扶着她,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哭过爱过笑过睡过,这是几乎不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竟然在发抖。
“不用。”时至今日,提起成毅山她还激动,她强忍着,“我今天。”
陆烟捧住他的脸痴痴呢喃,下定决心似,“我今天怎么了。”
“覃昀。”她心里念,笑着说,“成毅山死了。”
她自黑暗描摹他的轮廓,“我该高兴么?”
掌下人顿了一瞬,陆烟听见耳边一声轻叹,长鸣钟左摇右摆。
陆烟低低说:“你不高兴么?”
腰上的手收走了,他们的表情同样冷漠,但黑暗里只有呼吸打斗。
那火烧更旺,烈焰连天,明晰一条分界线。
她残忍,但说出口,她认为不该有丝毫愧疚。
错不在她。
她找他正是这个目的,要他疯。
她确实产生了退缩,可她想做什么不会改变。
过了好久,覃昀才说,满满无所谓,“就这些?”他对她的关心在乎就像个笑话。
他不想多待一秒。
覃昀撞开她,没有胸膛可以靠,陆烟拉住他要走的手,只是轻轻拽着指尖。
更似怕摔倒的胡乱抓取。
他停住了。
这次,她先松开。
“走吧。”
门摔得震天响。
钟摆断了线,哐当一声震醒记忆。
陆烟于震颤中猛然记起来,那车边急切救火,妄图以身涉险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覃昀。
她让他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
陆烟看着门的方向不语,倚着墙重新点根烟。
将擦亮那刻,打火机熄了。
50
覃昀没走多远,她家楼下,一根一根连着抽。
姜辰目跟他打了照面,单方面的。
太他么好认,陆烟烦乱的时候就那样憋着,憋到心坏了人垮了,拉都拉不回来。以为快断气墓给她买好,又回光返照。
覃昀和她比半斤八两,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辰目舔了舔后牙槽,方向盘都握紧了。
他只看了一眼。
那眼定下万分肯定的结论——覃昀游离在陆烟计划之外,不论是什么,她始终没想要把他掺杂进来。
陆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她深知如何释放欲望,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