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陈宛灵立马呸了一声,“不,陈大山,他要娶媳妇了。”
语气饱含埋怨。
娶妻啊陈宛白磨刀的手停顿了一下,“嗯。”
示意陈宛灵继续说下去。
原本,压根儿没打算给陈大山再娶媳妇。毕竟,这年头,娶媳妇可是要钱的。
哪怕只是续弦,找的不是黄花大闺女,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无论是周老婆子,还是陈家其他人,谁都没这个心思。
可偏偏陈大山不知从哪儿听了什么话,突然回到家就闹腾起来,非要娶媳妇,要生儿子,要传宗接代。
更要命的是,他闹得一不可收拾,说不让他娶媳妇,他就不下地干活。
连着闹了好几日,又正巧是地里忙的时候。
陈家人实在没法子,连着几日被闹得焦头烂额,只得勉强答应下来,开始四处打听合适的人选。
可陈大山倒好,跟着魔似的,非得等媳妇进门了才肯下地干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寻摸不到合适的人家,陈家只得去找那潘媒婆。
潘媒婆雷厉风行,次日便传来消息,寻到了一个寡妇。
据说,这寡妇先前的丈夫是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成亲还没多久,某日不慎在自家门槛上绊了一跤,好巧不巧,摔在了那锄头上,没了。
那汉子为了娶她,硬是和自家人分了家,本打算过个安生日子。谁料,刚成亲没多久,便死了个干净。
公婆一听自家儿子死得突然,顿时不乐意了,觉得这媳妇年纪轻轻,不可能守得住,便大伯小叔一齐上阵,硬要把她赶出门去。
可这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拿着一笔钱,干脆利落地回了娘家,倒也没让婆家占便宜。
但是到底却落下了一个克夫的名头。
毕竟,汉子五大三粗身强体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早死之人。
周老婆子也有些觉得晦气,可朱氏觉得克夫好啊,死了全部都是他们大房的了。
原本还不赞成陈大山娶妻的她立马转了念头,撺掇着周老婆子赶紧答应下来。
陈家一商量,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潘媒婆也没耽搁,立马带着寡妇来相看。
一看,好家伙,熟人嘛。
陈大山的姘头之一。
陈大山一见她,立刻喜上眉梢,一拍大腿,就要娶这寡妇不可。
寡妇没有别的要求,只一个,要把陈大山的女儿陈宛蓉赶出去。她咬定陈大山肯定会偏心这个前头生的女儿,不会真心疼爱她以后生的孩子。
周老婆子一想也是,就让潘媒婆给寻摸一下好人家。
所谓的好人家,哪里真的就是好人家,不过是价格高的罢了。
潘媒婆再次不负众望,火找到了价格最高且不嫌弃陈宛蓉不能生的一家——一个傻子。
傻子有孩子,却无人照顾,正想找个人伺候伺候。
没想到,刚收钱的第二天,傻子就夜里掉进尿桶里淹死了。
潘媒婆再次不负众望,又迅找到了第二家——一个老头。
老头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临老了,想着死前总得尝尝女人的滋味。
没曾想,钱刚到手的第二天,老头死在了家里。
同族人喝酒太高兴,笑得太开心,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