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此刻黎觅安已经惶恐地认错,满心满眼自我反省。
今时不同往日,黎觅安四两拨千斤地轻笑。
“太后训斥得是,臣妾下回来为太后煎药前,一定多带一身衣裳,收拾妥当再来拜见太后。”
太后一噎,不再纠结仪容,扬声质问:“比起仪容,哀家更想知晓,皇后昨晚宫宴上平白无故消失一个时辰,是怎么回事?”
来了,太后定然不会放过这一茬,上一世可是好生处罚了她。
黎觅安淡声解释:“启禀太后,臣妾吃醉了酒,便离席更衣去,随后发觉有人给臣妾酒中放了腌臜物,便急忙回宫去,随后便等来了陛下。”
皇帝处置那替罪羊时,并未掩饰,从未想维护她的名声。
如今整个后宫风言风语,皆是议论当朝皇后被人下了助兴药了。
太后哪里会放过她,不依不饶道:“纵然不是你之过错,但如今皇后闹出这般丑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今日起,你便同哀家一块礼佛一月,每日抄写佛经,反省己身!”
果然还是同上一世一样的惩罚,黎觅安并不意外,直接将此惩罚接下。
“谨遵母后教诲。”
又受了太后好一会儿阴阳怪气,黎觅安才从寿康宫出来。
回去不久,一宫人又匆匆忙忙跑来。
“皇后娘娘,太、太子殿下他,失足掉进太液池,昏迷不醒!”
“什么?”
黎觅安心中一惊,手中方才拿上的茶盏落地。
太子落水?怎么会,上一世根本没有此事!
“说,怎么回事!”
黎觅安强行逼迫自己镇定,怒道。
来报信的是太子身边照顾他的大宫女彩碧,她脸色苍白。
“启禀皇后娘娘,殿下是为了追一只双瞳波斯猫,这才掉下太液池的。”
上一世,太子是在五岁的时候中毒暴毙,并未有落水这事。
但双瞳波斯猫,她知道,阖宫上下,只有白漪袅有!
黎觅安心中震怒,这几日她化解了他们的种种手段,所以这才憋不住,对太子动手?
她怎么敢!
慌忙赶到太子身边,见幼小的人儿面色苍白。
问过太医,太医说撞狠了,又吃了水,高烧不退。
“若是太子殿下能熬过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熬不过去。。。。。。”
太医面露难色:“便请娘娘恕臣才疏学浅了。”
颤抖着手,触碰着太子额头显然是故意被人摔出的伤口,黎觅安微微闭眼。
放肆,太放肆,简直是狂妄!
太子乃国之储君,如今正是年幼,白漪袅这么光明正大地对储君动手,将国祚置于何地?
她怒极,更不愿皇帝将此事轻轻揭过,裙摆一扬,便跪在乾清宫门外。
“臣妾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陛下!”
此时,皇帝正与一众大臣在商讨国事。
听闻太监来报此事,皇帝满眼不耐:“荒谬,跪在宫门外算什么样子?让她滚回宫去待着!”
大太监听得汗流浃背,传话时也战战兢兢:“皇后娘娘,陛下说得对,天大的事,也不如您的体面重要啊。。。。。。”
黎觅安眼底焚的是怒气:“那白漪袅蛇蝎心肠,企图谋害皇嗣,本宫来此,便是请皇上主持公道!”
大太监都要急哭了:“我的娘娘啊,国事大于家事,陛下不会此时见您的,您先回去,之后再说不成吗?”
回去?恐怕她一回去,皇帝转眼便让人将物证抹除了!
大太监劝不动她,只能满脑子官司,站在一旁陪着。
黎觅安一直跪到酉时,皇帝等人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