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男孩银环只送父母,男子银环只送妻子。
巫冬九惊诧地看向巫慈。
她知道巫慈不可能有孩子,那说明这男孩将他视为再生父母。
巫冬九心中不满,巫慈这般恶劣的人竟然会收到最崇高的敬意!
“慈阿那,请您收下!”见巫慈没有动作,男孩将银环再一次抬高递近到巫慈的面前。
巫慈只是静静瞧着男孩,“不必。”
男孩将银环收起来,跪下给巫慈磕了一个头。
不仅巫冬九惊得睁大双眼,就连巫慈眼瞳也猛地放大。
“阿弃永远铭记慈阿那的救命之恩。”
巫慈喉间干涩,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救你,我只是将你推入另一个火坑。”
他知道阿弃是蛊人,光从他身上的伤和神色便能窥见一二。
顺河镇一直藏着巫慈的暗探,当他知道巫冬九被人滋事的时候他便派人去查,顺藤摸瓜发现了息略。
之后发现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阿弃这个蛊人的存在,让巫慈产生了新的想法。
到了宅子里,巫慈说服阿弃为他所用,阿弃毫不犹豫地答应倒是让巫慈略有吃惊。
“不是的!”阿弃抬头看向巫慈,“是慈阿那救了我,让我第一次觉得很温暖。”
“我知道那天给我饴糖的那个人是慈阿那。”
那日他蹲在阴暗的角落等着息略,但是一群小孩却围上来戏弄他。他推开他们在路上乱跑,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名黑衣男子。
男子锦罗玉衣,身上萦绕着他从未闻过的香味。
想来是冲撞了贵人,他害怕得浑身颤抖,不断地道歉。
然而下一瞬那男子却弯下腰递给他几颗糖,声音温柔,“没关系。”
后来,糖在唇中化开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甜蜜的东西。
巫慈怔住,下山给阿九买饴糖的那天,的确有个男孩在路上狂奔撞上了他。
瞧着他伤痕累累,神情惶恐地向他道歉,巫慈觉得他有几分像小时候的自己,于是笑着分了几颗饴糖给他。
原来是他。
阿弃的笑容有些苦涩,“自我有印象来,我便是作为蛊的容器存在。放蛊婆和杀魂人以人炼蛊,于是我一路辗转到了息略的手上。黑暗、潮湿和阴冷,是我最熟悉的感受。
“慈阿那所做之事,对我而言,是我拯救于水深火热。
“况且,慈阿那给我的那盒药根本不是为了控制我。”
当时巫慈见阿弃愿意为自己所用,于是给了他两盒药。他说,希望息略和阿弃能乖乖听话一点,若是妄想逃跑,药断气绝。
可是阿弃知道,自己的那一盒,并没有蛊毒,也不会控制他。反是抑制蛊毒在气脉中流窜。一吃下去,他便觉着浑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