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渔民学习捕鱼,剖鱼,去鳞,学着做出鲜美的鱼汤,又因为自己不喜欢挑刺而转头将做好的鱼献给奥赛尔与妻子跋掣。
或许是他平日的表现不会让别人觉得他会是阿谀奉承之人,而魔神似乎本身也没有必要讨好另一个魔神。也或许他本身确实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
只是简单的将自己所做出的成果送给兄长和嫂嫂的行为被当作是真心之举。
奥赛尔宫殿内的侍从看到,又流传到了外面,更是觉得他们兄弟关系融洽,人人交口称赞传颂。
听的似乎当事人自己也相信了。
只是塞罗司总是混迹于人类之中,反而令同为魔神的奥赛尔的不解。毕竟魔神统治人类,从来不需要那么亲切的混入人群之中。
对奥赛尔来说,哪怕走下高台,与围着他的子民说几句话,传授几句经验,都已经足够算与民同乐亲民了。
但当塞罗司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逝去,前一天才与自己谈笑的提起妻儿的渔民暴尸荒野,看着随着神与人的争斗,而在战争中不断流血直到愈发失去笑容,而在苦难的夹缝之中寻找那么一丝幸福的光亮的子民。
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
时光好漫长,漫长的超过了他的想象。
手中的剑已经沾满鲜血的塞罗司愈发不明白争斗的意义何在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在战争之中麻木。
奥赛尔海上宫殿的护栏之上,塞罗司吹着海风试图度过漫长的时光。
而注意到塞罗司在战争之中越来越消沉的奥赛尔走到了他的身侧,想着是否要出言安慰几句。
塞罗司却开口问,“哥哥,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奥赛尔高高挑了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杀死摩拉克斯后,会停下来休整一段时间的,这才刚刚开始呢。”
“怎么?你畏惧战争了?”
“……边海城有很多居民都在战争中身亡。”塞罗司低下头,道。
“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更好的生活,开疆扩土才能绵延不绝,为了未来的子孙后代而牺牲,他们肯定也虽九死其犹未悔。”
奥赛尔劝慰塞罗司时,理所当然道,“子民繁衍的速度很快,只是少了一些人而已,只要我们为他们争夺下更多的地盘,更好的生活,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子民,过上你口中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居乐业生活。”
“……真的如此吗。”塞罗司低着头,回想起逝者亲朋好友的恸哭,魔神有什么资格去肯定他们虽九死其犹未悔呢?
“兄长,可我看见,哭泣的人越来越多了。”
奥赛尔眯了眯眼,道,
“这是魔神之间的战争,没有魔神能置身事外,塞罗司,我们联手的情况下,我尚且能够庇护你,但这片土地不存在能安居一隅的魔神。”
肤色深白奥赛尔极具压迫感的逼视着他。
“……抱歉,兄长。”惊澜低着头说。
奥赛尔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哼笑,又拍了拍他的背,“塞罗司,你一旦心情不好对我不满就会喊兄长啊。”
“我知道你现在在忧虑子民的生活,不过不用担心,快到最后的战争了,我相信,你会为我带来胜利!”
尽管伤亡惨重,但是,是最后了吗?
奥赛尔离开了。